這份發泄就表現在了他們來襲的行動之中。
高麗的兵馬在沿河確定有著周密的戍防。
協助布置防線的還是更為耐寒的白山
部靺鞨族人。
可當唐軍以這等勢不可擋的姿態殺奔而來,因河面凍結而不必乘船渡江或者從河道狹窄處越界的時候,高麗的不少駐兵就失去了其守備的意義。
交戰之中的任何一個薄弱點,在此時都是致命的
幾乎就在后方抵達的士卒喊出那一個“殺”字的時候,契苾何力已經率軍,殺到了高麗營帳的外圍防線。
快速搶營的作戰,來不及讓步兵先行推進。
但騎兵先行也無妨。
這些急速奔馬的騎兵在二百步遠的位置齊齊張弓搭箭,所用的,正是李清月此前在泗沘城用過的角弓弩。
“鏗”的一聲弓弦齊響。
齊飛的箭矢便像是混在飛雪之中的黑蝗,狠狠地砸落了下來。
匆匆應戰的高麗守軍當即倒下去了大半。
好在固守營地的屏障還沒有被沖破,才讓他們抱著尚能挽回的想法繼續朝前頂了上來。
可唐軍的下一輪的進攻,已隨著喊殺動天,迎頭而來
馬蹄濺起的雪塵漫天,將后方的隊伍都掩映在了其中。
甚至讓人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出,在后面到底還有多少接踵而來的敵人。
唐軍是否會因此而影響到前進不好說,這份未知,卻讓高麗人倍感惶恐,也讓這場越境的沖殺變得更為可怖。
淵男生倉皇地自營帳中沖出。
縱然身居重重保護之中,他也能聽到交戰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響亮。
沒看到交戰之地的場面也知道,唐軍已經在陸續抵達了。
他心中反復告訴自己,他應該在此時以主帥的身份調動士卒,重新建立防線,可在這清晨到來的當頭打擊面前,這位二十七歲的主將已經徹底慌了神。
他雖是淵蓋蘇文的長子,若是父親去世他必定會是下一代高麗莫離支,可他所經歷的戰事相比起他的父親真是少得可憐,在父親的強權政治之下他也顯得過于溫吞了一些。
以至于當眾人都希冀于他給出一個解決之法的時候,卻只看到他一把抓過了身邊的小卒,怒道“河面結冰,唐軍渡河,你們就無人發現嗎”
他們為什么沒將人攔住
原本憑借著天險優勢,還有隨同他一并前來的三萬精兵,他或許還能將唐軍攔截在境外,可當戰事發生在這倉促之間的時候,他便實在有些驚慌了。
他本以為,唐軍遲遲不渡河是因為缺少和高麗正式交手的膽魄,又或者是被西域戰事牽絆住了手腳。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對面說出兵就出兵,絲毫沒有一點被北地寒冬困住的架勢。
還已到了意圖直接破營的地步。
他要怎么辦他又能怎么辦
面前那小卒一面發抖一面答道“昨夜剛剛開始結冰的時候我們問過的,說是讓我們小心提防唐軍趁夜過河,結果一晚上都沒出現問題。到了凌晨的時候”
淵男生懶得多問了,將人推開到了一邊。
他隨后要說的,必然是他們還是降低了戒備,卻不想唐軍營地能有這樣的紀律,在安靜的夜晚即將謝幕的時候,對著對岸亮出了屠刀。
aaadquo取我劍來。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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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的熱血讓他在聽到遠處的高麗兵馬慘呼之時,還是咬牙選擇了應戰。
可這些滿心只想洗刷掉數月等待屈辱的唐軍,正處在士氣正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