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盡管源柊月提議會幫你喬裝打扮成誰都認不出來的樣子偷偷參加,七海依舊堅定拒絕了參加自己葬禮的提議,堅定拒絕這一生僅一次的體驗。
儀式設在高專附近的一間神社內,流程簡單,是咒術師之間紀念同伴的小型追悼會。
家入硝子站在門邊,心想,總算混過去了。
七海的身體突然變成了一只欠扁的獨眼貓尾草,誰能接受誰愿意相信幸好灰原雄容易忽悠,夜蛾老師無意深究,她絞盡腦汁插手入殮,才沒有讓這事暴露。
太要命了,整個過程心驚膽戰。
而在此之前家入硝子干過最出格的事情,是未成年抽煙現在立刻化身邪惡詛咒師的同伙,替他們處理尸體,這之間的等級跨度大得有些夸張。
但她平日向來以可靠沉穩負責的形象示人,仰仗于一點一滴積累的信賴值,沒人懷疑到她頭上。
此時此刻,家入硝子莫名替七海尷尬了起來。
他入學高專尚不久,認識的同伴和輔助監督并不多,由此來往者寥寥,但夜
蛾老師的哀思和灰原雄的傷心都是真的真尷尬啊,萬一以后見到復活的七海
“七海。”灰原雄對著漆黑的棺槨說,“你放心,我會定期探望你的父母,照顧好你留下的那兩盆多肉嗚嗚嗚七海啊你怎么就突然沒了呢夏油前輩究竟為什么”
而他旁邊的五條悟正捂著臉非常明顯的,擠不出悲傷表情,只能單手捂臉裝哭,甚至嘴角隱隱上揚,又艱難地壓下去了。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走到她身邊,問“杰有聯系過你嗎”
“沒有。”家入硝子說,“我什么都不知道。夜蛾老師,你有思路嗎”
夜蛾正道和灰原雄對兩人叛逃的原因一無所知,她也一樣。
“”夜蛾沉默兩秒,點頭,“可能有。”
“還沒徹底確定,但八九不離十。一個多小時前,一名前去京都回收宿儺手指的咒術師受到襲擊,手指被搶走了,現場留下的咒力殘穢似乎是小源的。”
“他們正在收集兩面宿儺的手指。”
家入硝子“”
玩這么大這演得也太逼真了
“他似乎真的準備復活兩面宿儺。”
花御對加茂憲倫說。
“襲擊了一名咒術師,奪走手指,似乎是想殺死對方,但另一名咒術師同伴支援及時,他離開了;此外,又強行突破了結界術,將一根封印狀態下的手指奪走”
“嗯。”加茂憲倫對此并不意外,“但是”
“夏油杰為什么愿意跟隨他行動”
依照他對夏油杰的了解和剖析,此人如果叛逃,只可能是因為打碎了保護弱者的原則無論怎么樣,都不應該與復活詛咒之王扯上關系。
當然也考慮過聯合演戲的可能性,這個念頭僅是出現一瞬便被親手掐滅了,他看不透源柊月,但他絕對了解夏油杰。如果是那個夏油杰,不可能為了復活詛咒之王叛逃并殺死同伴。
所以,加茂憲倫立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他當然一直在留意源柊月的動向,為不暴露自身,不敢靠得太近。
于是,加茂憲倫看見的,便是源柊月希望他看見的叛逃之后,對方接手了盤星教并更名為盤猩教,教眾們正在全心全意信奉一根香蕉。
一般人只會覺得好笑,是能上娛樂新聞的程度。
然而,聯系到夏油杰的反常,一個猜測緩緩浮上水面。
“居然”加茂憲倫緩緩地想,“是真的”
那是總監部為了審判源柊月有罪,強扣給他的罪名,從字面意義上來看,荒誕不經,可將這荒謬的事實串聯到一起,只有它能夠解釋全部
“他真的擁有操控他人意識的辦法。”
意識到這一點,加茂憲倫的眼神,由猶疑轉為堅定,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寒芒。
如此強大的術式,究竟
是付出了什么代價演繹盤猩教的戲碼,是和之前造房子一樣純粹覺得有趣,還是故意呈遞到他面前炫耀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浮在水面上的冰川一角,已經誘人到讓一個保守主義者情不自禁坐上賭桌,足夠令加茂憲倫下定決心
“不惜任何代價。”
“一定要得到源柊月的身體和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