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姜挽離開,蕭淮又叫福案進來,讓他去問問姜挽今日在蘭草苑里都要了什么,若是薪俸里缺了什么,以后直接從東宮私庫里補上,不用從后院份例里出了。
姜挽的位份低,按照薪俸算領不了多少,但她畢竟是鴻兒清兒的生母,本該居高位的,蕭淮是要改改她的性子,但無意拘著她的吃穿用度。
他身為一國儲君,養個姜挽綽綽有余。
接下來這段日子,姜挽果然安靜下來了,連續半個月沒怎么出過門,聽說跟她身邊的婢女學做糕點,老老實實待在海棠閣不出門。
蕭淮對此還算滿意,同時也有些意外姜挽居然這么聽話。
生辰宴的前一日,蕭淮照例叫了兩個兒子過來詢問功課,蕭予清這幾天也沒惹事,乖巧得出奇。
蕭淮有種這對母子血脈相連,腦子也相連的錯覺,不然怎么一個變乖了之后,另一個也變乖了
其實,這也不是蕭予清變乖了,他前幾日在宮人閑聊時聽到了關乎姜奉儀的話語,這幾天小腦袋瓜里想著事,所以乖巧了不少。
宮人們說,他和哥哥的生母姜奉儀回來了,現在就在東宮住著呢,原來他們不是沒有母親的孩子,只是母親身份太低了,低到不配養育他們。
“哥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呀,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宮人真的是這么說的,我沒撒謊”蕭予清面色搖著蕭予鴻的手,頗有些急地說。
“后日清晨我們就回宮里了,現在要是不去找,說不準這個月就看不見了吶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的生母是什么樣子嗎”
“明日夜里有生辰宴,會看見的。”
“可我就是想現在去看她
蕭予鴻比弟弟要冷靜得多,他端著一本古籍看,小身板坐得很是端正,目光在紙張上,看著專心,其實好一會沒有翻頁了。
沉默良久,他才說“父王既然沒說讓我們去見,那就是不讓見的意思,我們不能去。”
他還不懂太深的道理,但是蕭予鴻記得有一次宴席,父王有個郡王堂弟的進宮,偷偷去看了一個掃撒宮女,私會應該是不對,兩人都要受罰,明明是那郡王主動去看宮女的,但最后被處死的卻是那個不能主動選擇的宮女。
按照這樣的事算,那他們去看了母親,是不是最后挨罰的就是母親了,畢竟皇祖母和父王都沒讓他們去見母親。
“哼你愛去不去,反正我要去。”蕭予清被哥哥冷靜鎮定的態度氣到了,他不管蕭予鴻,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
兩個小太監跟在蕭予清身后,因為太子殿下沒說小皇孫不能去后院,所以他們見小皇孫往后院跑就沒阻攔,安靜在蕭予清身后跟著。
“喂,我問你們,你們知道姜奉儀的院子在哪里嗎”
兩個小太監對視一眼,不敢隱瞞這位小主子,如實說了。
海棠閣中炊煙裊裊,這正是小廚房在生火做飯呢。
姜挽和玉書玉靜混跡在小廚房里,歡歡喜喜地學做菜肴和糕點。
“這桂花糕是不是比上次看著好多了”
“是呢,娘娘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玉靜忙著生火,看都沒看,直接張口就夸。
姜挽拍了一下玉靜的頭,笑道“玉靜學會糊弄我了,你看都沒看。”
玉書在一邊笑,看著姜挽臉上真心流露的笑容,她也跟著開心,“是比上次好多了,玉靜沒騙姑娘。”
“姑娘”玉靜頓了下,放下手里的木柴,抬頭用疑惑地眼神去看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