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愉給他遞了顆清香的靈果,故意委屈地抱怨,讓外面等待的弟子聽見,“我早上差點丟命,仙尊還要去為公事奔波,連吃飯都沒法兒陪我。”
謝無鏡接了靈果睨她一眼,開門側身,讓織愉如愿瞧見門外弟子的表情從“生氣仙尊夫人現在還在享受”,變為窘迫無措。
織愉滿意地繼續吃飯。
夜深。
織愉還沒適應環境,加之白天被嚇到了,睡得不太好。
謝無鏡在她身邊躺下。
她半夢半醒地伸手摸他,把臉埋在他臂側,呢喃“謝無鏡”
謝無鏡輕拍她的背,“嗯,明日就回堯光仙府。”
“這么快”
她閉著眼,聲音軟噥噥的。
謝無鏡“丘庭山的事已收尾。羅羅鳥有一只的尾羽尚算完好,沒被魔氣侵染,回去叫人給你做衣裙。”
織愉一聽,即便沒清醒也抬起臉開心地笑“做赤紅雀羽大氅,繡金線。”
謝無鏡“嗯。”
織愉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到他胸前。
她本意是想感謝地抱抱他。
但抱上去之后,她就困倦得直接睡了過去。
后半夜就這樣抱著他,她睡得還算安穩。
翌日清晨,諸位長老弟子在大堂整頓隊伍準備回乾元宗。
謝無鏡難得清閑。
織愉醒時,他竟還在睡。
她跨過他的腰,踩在床沿下床。
換好了衣裙,他仍在睡。
這太反常了。
織愉擔心昨天他為她硬扛兇獸一擊,或許是傷到哪兒了。
她坐到床邊,伏下身子輕撫他的臉,放柔了聲音,“謝無鏡,你不舒服嗎”
謝無鏡沒睜眼,但意識是警醒的,“靈云界靈氣不足以我動用仙族功法,昨日耗了真元。”
“沒受傷吧”
“調息一會兒便可。”
織愉注視他平和的睡顏,從儲物戒里拿出水果,放到他嘴邊,“張嘴。”
這是靈云界的普通靈果,有一點微不足道的靈氣,于謝無鏡的身體并沒有多大功效。
只是給他吃著玩。
他這模樣讓織愉想起自己第一次毒發,倍感沒臉見人,也覺得自己未來沒了希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整天。
晚上謝無鏡吃著脆桃坐在她床邊,空出來的手拿了另一只脆桃壓在她唇上。
“吃。”他說。
織愉永遠忘不掉
那時她嘴唇被他的脆桃一撞,撞到牙上,硬是磕出了血。
后來在西域那種食物大多重口的地方,她生無可戀地吃了三天沒有味道的馕泡水。
她記仇地想,以后有機會她一定要報復回去。
但后來他重傷,躺在床上用內力調養,不便下床吃飯的時候。
她總是會忘了報復,每日給他吃東西。
謝無鏡張嘴,但沒吃,“水多,會流到床上。”
也是。
織愉把靈果拿回來,擦擦,自己吃了。
門外香梅算著時間端熱水要進來給織愉洗漱。
聽到屋內的談話聲,震驚地紅了臉。
門已經被撞開條縫,她不敢看,慌忙要跑走。
織愉發現她,困惑地叫住她“香梅,你不是來送水的嗎,端著水去哪兒”
香梅聽出織愉語氣沒有異樣,偷瞄一眼,看到織愉大大方方地靠坐在床邊吃靈果,心知是自己多想了。
她頭埋得低低的,羞慚得無地自容。把水端進來,待織愉洗漱完,立刻就走了。
織愉望著她逃似的背影,對謝無鏡道“香梅今天有點奇怪,她跑什么”
謝無鏡不語,似也在思考。
片刻后,他睜開眼凝視織愉。
織愉不解地與他對視,“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