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走”漱玉拐出門外,拍了他一下道“不是讓你走么”
“我哪兒敢走啊”守一拍著手心發怒,“我前腳剛出你后腳就被人為難方才那色膽包天的小子若再不依不饒,我非出手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不可”
“謝謝你關心了。”漱玉莞爾“這不是沒事么。”
“差點兒就有事了”守一埋怨道“你說你也是,他都放你一馬了你還咄咄逼人做什么”
“他那不是放過我,是放過他自己。”漱玉譏誚道。
“你就不怕他真順水推舟,讓你當街脫衣服”守一道。
“勛爵之子,無憑無據污人偷盜,當街調戲女子又迫人脫衣,光天化日,他是不要名聲還是不要前途”漱玉冷哼一聲。
“嘶,有道理。”守一垂目忖度“不過你怎么知道他是勛爵之子”
漱玉悠悠看了他一眼。
“得,我知道這是個蠢問題。”守一縮了縮脖子,擺手道“但你能不能別老用這種眼神看人,我真賊煩你這種看誰都像蠢貨的眼神。”
漱玉開始做深呼吸。
守一看她頻繁吸氣看的難受
“好了別氣別氣。”他說“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再遇上這種為了搭訕就給你胡亂攀扯罪名的浪蕩子,拉他去對簿公堂”
“那不行。”漱玉說“因為這身衣裳確實是他的。”
守一“”
守一“”
“我跟你提過的吧。”漱玉破天荒的露出幾分厭棄之色“那天晚上路過的那個倒霉鬼就是他。”
“”
聽完這些,守一瞳孔地震。
“不是,你這也太淡定了”他一把抓住漱玉的手臂,駭然道“你就不怕他當場拆穿了你滿街都是你的通緝令,你這須臾就是殺身之禍啊”
“自然怕的。”漱玉道。
“我可半點沒瞧出你怕”守一怒道,他喘了兩口氣,凝重道“不過好在他現下沒有起疑,你既然認出了他,往后避著他就是了。”
“嗯。”漱玉點頭。
屆時來了一波熱鬧人群,漱玉推了把守一,倆人暫且別過,漱玉上了一側樓梯預備去找廠衣管事,忽的,她駐足了。適才那一抹微涼清嘯之氣帶給她的感受在腦海中乍現,她那會兒只覺得異樣熟悉,沒有即刻反應過來,眼下卻回神了
是劍氣
漱玉的眼眸微微睜大。
凡人除非是將星,兵刃歷經殺伐血洗,否則很難生出劍氣,況且方才那家伙身上背著的那把劍,她離的極近時窺的一眼,劍刃無光,似是木材所制。
木劍又何來劍氣
漱玉心里晃過一個疑影兒,眼底浮現起雪亮的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