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般的抑制劑就是咳嗽藥水,那么某些特種抑制劑就是吊瓶,而且是副作用和療效一樣強的吊瓶。”他雙手一上一下,比劃出了一個天平的模樣。
“這種特效藥的藥效強到能使大部分哪怕是已經成長到中后期的異種短時間內都徹底失去活力,讓宿主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對方的能力。”
“當然了,那是通常的用法,除此之外,如果是有隱匿自身的能力的異種也會在此期間變成能夠被設備檢測出的狀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只要在此期間進行手術或許就可以徹底擺脫對方但如果手術失敗的話,這支藥劑可能會造成的副作用也一樣驚人,甚至因此被稱作是最后的搏命手段。”
駱奕凡放下手,定定地看向了斐今瑤,“就和被壓到極限的彈簧一樣,在藥效過后,異種會立刻對宿主進行反撲,這種反撲是很可怕的,甚至有可能會促使那些東西立刻成長為完全體,而且由于特種抑制劑的效果太強,在短時間內其他的抑制劑都會失去作用,只能靠宿主自己硬抗。”
“不過如果你體內真的有那種東西,在最初階段使用這種抑制劑倒不至于有送命的風險,但是,受到刺激后的異種也很有可能會立刻成長至中期階段那就意味著,你再也沒法成為普通人了。”
斐今瑤握著資料的指節緊了緊,但還沒等她做出決定,看出了她的猶豫的駱奕凡便將自己拿在手里的金屬盒遞給了她,“你不用立刻作出決定,拿著吧,就當是給自己留下一點選擇的余地。”
她打開盒子看了一眼,一只裝在銀色針管中的藥劑赫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藥劑無色的液面此刻正順著她的動作緩緩地起伏著。
“”斐今瑤合上了盒子,又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她沒有去問這只藥劑的價格,畢竟不管怎么想,這種東西的價格也不可能是她一個學生能支付的起的。
“謝謝,”她說,“我一定會想辦法回報你的。”
“倒也不用那么正式你就當是病友之間的互相幫助好了。”對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回答,“但無論如何,你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自己身上的事,或者至少不要隨意泄露自己的個人信息。”
斐今瑤被他這番有些出乎意料的提醒驚了一下,“我以為這方面的規章條例已經很完善了”
難道是書中的描述有錯么如果連這種基礎設定都會有錯的話,那她還記得的那些為數不多的內容,又有幾分可信度呢
“這么說也沒錯,”結果駱奕凡同樣對她的說法表示了肯定,但他緊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大部分的條例保護的都是那些能檢測出異常的受害者,畢竟如果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你身上有寄生種的存在,那對能力者協會來說,你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我父母告訴我,最近十幾年來那種東西的活動越發頻繁了,能力者協會的某些規定已經遠遠落后于現狀,畢竟在這樣的大組織里,想要更改規章的確是一件麻煩事但對于某些終日隱藏在黑暗中組織來說,他們的嗅覺就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靈敏。”
“他們也不像能力者協會一樣,有著各種手段來分辨大部分人到底是不是潛在的能力者,也沒有必要去分的那么清楚,只要他們認為某個人有可能是能力者,他們就會采取行動,無論是試圖吸收拉攏,又或者是干脆直接想辦法催化受害者身上的異種成熟,對他們來說都是絕不虧本的買賣,哪怕那真的只是個普通人也無所謂。”
斐今瑤聽著一陣惡寒,“我不明白好吧,雖然把這種東西叫做天災似乎也沒什么問題,但在現代信奉這些或許還是有些太這不就和在中世紀拜黑死病差不多么一樣都是天災,他們怎么就不去跳火山口呢”
就在她因為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而卡殼的同時,駱奕凡的神情中同樣流露出了少許的疑慮,“關于這一點,我也曾經問過我的父母,但他們沒有告訴我原因,那時候,他們只是說”
“關于那種東西,你了解的越多,就越容易陷入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