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戰士仰著頭感受到脖子的再度僵硬。
上一個讓她脖子酸痛的還是成年的五條悟。
此刻,眼前人就是站在那什么也不做什么都不說,只是眼神加上這健碩的身形,就能瞬間給人帶來強大的威懾力。
男人那雙被陰霾占據大半的碧色眼眸中毫無向上的蓬勃生機,像是一潭死水。
不過是在那其中隱約透露了些興趣而已。
重點不是她,而是五條悟。
“這不是五條家的六眼嗎。”他說。
光之戰士看了一眼緊盯著對方的五條悟“你認識”
男孩回答得很干脆“沒見過。不認識。”
就在她得到答案之后,光之戰士再次抬頭對上男人的視線。
這個時候,眩暈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她的超越之力毫無預兆發動了。
等她再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視角變為了對方的。
而現在她的視線高度也明顯矮上很多。
她看著“自己”被人一路粗暴地揪著衣領走過木質長廊,丟進一扇黑漆漆的大門內。
聽見的第一句也是最后的一句話是殘忍無情地否定。
看不見咒靈的廢物。
不能從這里出來,就去死吧。
不要給我們,給禪院家蒙羞。
唯一的通向外界的門被決絕關閉,在令人窒息和恐懼的黑暗之中有成群壓抑著的惡意在瘋狂沸騰尖嘯。“自己”看不見那些幽暗的通道里究竟有些什么,但手上卻出現了復數傷痕與淤青。
再往面門上一摸,一手鮮紅的血。
她看著“自己”用那因疼痛而顫抖的手拿起了被丟在一邊,廢棄到幾乎生了繡的刀刃。
手起刀落,“自己”在與看不見的某種危險生物們打斗,呼吸聲越來越重,血液特有的濃重鐵銹味充斥室內。
武器折斷了就用上刀柄,刀柄磨損了便用上拳頭。
那些看不見的惡意似乎骸然退卻,沒有再貿然攻擊,而她低下頭,被血染紅的視線里是“自己”滿手深可見骨的傷。
呵。沒咒力的人就是廢物,就該死
“自己”笑了出來。
那扭曲的笑意中帶著無意識自毀的瘋狂。
光之戰士眨眨眼,回過神來。
“禪院”她盯著面前的男人,把在記憶中聽到的那個名字復述了出來。
男人挑挑眉,到這個時候,他才將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你是五條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保護六眼的咒術師”
光之戰士無力地再次做出反駁:“我不是咒術師算了。隨便吧。”
下一秒,她看見男人身后一只咒靈正挨著墻壁緩慢爬出。
光之戰士開了口:“你身后”
她還沒說完,對方反手便將閃著寒光的武器正中那東西的額前。污穢之物發出一陣斷斷續續地哀嚎,隨即化作黑煙消散。
禪院甚爾不緊不慢挽了個刀花,將能夠殺死咒靈的咒具利落收了回來。
他沒有回頭,而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個子嬌小的少女。
她將六眼穩穩單手抱在懷中,而這號稱“天才”的嬌慣大少爺竟然倒也還乖乖配合。
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這個組合本身就帶有密集的信息量。
畢竟五條家可不會讓金貴的六眼在這個時間大搖大擺出門。
現在還在這種鬼地方祓除低級咒靈的,恐怕只有被狗屁家族視作“吊車尾”的家伙。
他自嘲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