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弼負著雙手,皺著眉頭正在大營里踱步。
攻打雍縣已經有一段時間,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損失不小,不過死掉的多半不是他的嫡系,唐弼也就不心疼。但是,隨著戰事的逐漸炙熱化,唐弼發現,他現在是進退兩難,必須要拿下雍縣,才能彌補他的損失。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軍中有不少士兵開始生病,而且有著蔓延的趨勢,隨著士兵的不斷病倒,唐弼心中變得恐慌起來。軍中有大夫,看過之后,說是由于天氣炎熱,附近死尸太多,滋生病毒,害了士兵。
大夫已經開了藥,卻是杯水車薪,效果不大,加上遠征而來,藥品缺乏,有的士兵根本無藥可吃,然后生病,再傳染給他人。這樣下去,顯然不行,可是,拿不下雍縣,空費錢糧,好幾個目的沒有達到,唐弼心有不甘,不愿意撤退。
這還真是兩難啊!唐弼心中想著的時候,部將梁胡郎在大營外說話,道:“大王,輜重營有人求見。”
“輜重營?”唐弼有些不解,輜重營多半是傷兵,還有押送糧草、造飯的百姓,他們來,有什么事情?
唐弼想了想,道:“不見!”
梁胡郎答應著,很快離開了,唐弼繼續陷入沉思,但很快,思緒又被打斷:“大王,那幾人不肯走,說有要事求見大王!”梁胡郎這么熱心,也是得了好處,拿了錢財,不然也不會如此再三來見唐弼。
唐弼皺眉,心中不悅,什么人如此大膽?區區一個輜重兵,能有什么要事?唐弼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氣與好奇,他冷哼了一聲,道:“帶人來見。”
“喏!”梁胡郎應著,快步走了出去。
營門口,楊復生穿著破爛的衣裳,到處都有著補丁,席君買同樣也是如此,在厚厚的補丁下,藏著幾根鋒利的木片,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且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兩人等了好一會,終于等到了梁胡郎。
“兩位兄弟,大王召見。”梁胡郎拿了錢財,自然是課外客氣,只是他想不明白,這兩人衣衫襤褸,出手卻十分大方,究竟為何?又或者,他們想要巴結大王?不管如何,梁胡郎覺得自己拿了錢財,只是負責通報而已,沒有什么損失,何樂不為?
“多謝軍爺,事情若成,必不相負。”楊復生拱拱手說道。
梁胡郎瞇起眼睛笑了起來,道:“好說,好說!”說著,引了兩人進營,到了大帳外,稟告著唐弼。
“進來!”唐弼說著。
梁胡郎引了兩人進去,就見屋子里,唐弼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看著兩人,身后,多了兩名士兵,腰間挎著腰刀,一副警惕的模樣,看來,唐弼也是警惕之人啊。
唐弼揮手示意,讓梁胡郎先退出去,梁胡郎退出去之后,大帳外響起了腳步聲,但沒有人進來。
楊復生聽見聲音,就知道有人在大帳外等待著,很顯然唐弼有所警覺。
“你,見到本王,為何不跪下?”唐弼說道,瞇起眼睛打量著進來的兩人,這兩人身高馬大,結實有力,不像一般的百姓。
楊復生笑了起來,道:“大王若是求賢若渴,又豈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