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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棘手了
在房間門口堵到從佳織媽媽屋里出來的禪院惠
禪院瑞穗拉著禪院惠的手,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最后還是禪院惠看出了禪院瑞穗心里的窘迫,先開了口。
“穗穗最近都好忙哦,每天都忙得看不見人影,偶爾閑下來的時候,穗穗都閉著眼睛在補眠。”
“雖然我都好久沒有和穗穗好好說過話,雖然我也不知道穗穗和爸爸都在忙什么,但是,但是我相信穗穗是為了我好,對嗎”
禪院惠紅著眼圈,忍著淚意,為了不哭,憋到渾身都在顫抖,大拇指悄悄在身旁握成拳掐住肉乎乎的掌心。
他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愛哭。
作為妹妹的穗穗已經和爸爸一起忙大人的事情了,他怎么能像小時候一樣拖后腿呢。
他也要長大,他也應該長大。
在禪院瑞穗覺醒咒術接受訓練結束童年走上咒術師道路的這一年,她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小哥哥也自愿放棄了自己的童年追著她陪著她一起開始走上痛苦的長大之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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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惠體貼懂事的話堵的禪院瑞穗心口里像是被塞進來一團棉花。
空,又漲。
難過又無從排解。
自責和愧疚包裹著她。
禪院瑞穗追上來是做好了禪院惠對她發脾氣的心理準備的。
她甚至想好了要怎么在禪院惠沖她發火的時候哄他,說什么笑話賣什么乖,她心里都已經打好了腹稿。
但是全部被禪院惠推翻了。
禪院惠是一個和禪院佳織媽媽一樣的溫柔的人。
這是禪院瑞穗第一次明確的感受到禪院惠和自己的不同。
“好歹對我發發火嘛惠。”2
“惠惠這么體貼,很容易把我慣成無視他人感受的人渣的,而且惠惠這么乖巧這么退讓,以后會被我欺負的很慘的。”
禪院瑞穗斂下眼睛收起外露的情緒,眼底里一片空白,嘴上卻似甜似嗔的說著帶著撒嬌意味的抱怨。
“沒關系,我知道穗穗有事情要忙。穗穗不是故意忽視我,我可以理解穗穗的。”
“五六歲的小朋友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忙,惠惠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么”
“為什么要逼自己體諒我呢,明明惠惠很生氣吧,剛剛看到了穗穗受傷,惠惠不是也沒有問穗穗疼不疼么”2
“沖我發火吧,惠,你不是很生氣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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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瑞穗一句又一句的追問就像魔鬼的低語,蠱惑著禪院惠。
他不生氣么
怎么可能,他簡直要氣炸了。
但是他是哥哥,禪院惠一直記著自己是哥哥,哥哥要保護妹妹,疼愛妹妹,這是他從小到現在受到的規訓。
可是,
可是那種被排除在秘密之外,排除在一家人之外,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秘密只有你不知道的被排擠感真的讓他十分委屈。
他難過的快要死掉了。
心底里就像是有個大窟窿,把他的快樂從里面漏了出去。
明明看到穗穗受傷的時候那么心疼,看到穗穗累的站著都能睡著的時候那么想抱抱她。
但是,
但是他真的好委屈好難過,媽媽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爸爸和穗穗又總是消失。
這個家里,如果他沒有打開電視,就像世界死掉了一樣。
他會不會有一天也跟著世界一起死掉了
穗穗會為他的死亡而哭泣么
禪院惠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快要被壓在心底里的各種情緒憋死了,一股又一股悲傷的小潮讓他崩潰,一陣有一陣的委屈讓他快要在這股浪潮里溺死。
禪院瑞穗察覺到自己的話術起了效果,她走上前雙手輕柔的從禪院惠的胸腋下穿過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