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被他按在地下揍視頻已經傳遍了啊,他就是瘋子啊。”
裴爍走進衛生間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文恩尚任由水龍頭開啟,整個人濕答答的,他的腦袋垂下,頭發還在向下滴水,雙手撐在白瓷水臺上,整個人呈現出疲憊的感覺。
這里很安靜,唯一能聽見的就是嘩啦啦的水聲。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了,文恩尚微微偏頭看著地板上的那雙定制皮鞋,抬了抬眼皮就見裴爍正勾起嘴角注視著他。文恩尚直起身來,雙手垂落,發尾的水漬浸染了衣領,他開口道“你為什么在這兒”
“心有靈犀”裴爍笑著反問。其實不然,主要是那個系統又在他腦子里尖叫,頭疼。
“你還好嗎”他溫和的關切。
文恩尚抿唇,頭發遮蓋了他的神情,默不作聲。
“為什么不回復我的消息呢”裴爍向前緩緩走來,完全不給文恩尚任何逃避的機會,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想和我一起享受午餐嗎”
文恩尚垂眼看著裴爍的手,沒有甩開,他只是沉默的看著對方,平淡的、面無表情的。
裴爍微微皺眉,走到廁所隔間前敲了敲門,命令著“出去。”
然后就聽見隔間內傳來窸窣的穿褲子的聲音,門被拉開,一個四眼仔一邊鞠躬一邊飛開的離開,逃跑的路上還在和褲子拉鏈作斗爭。
等衛生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后,裴爍才鎖了門,靠在墻上等待著。
文恩尚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那些斯德哥爾摩患者,受害者竟然因為兇手的憐憫和施舍就對對方抱有某種不可言說的情感。
或許他早應該沉入海底,而不是那天被裴爍找到。
“找到你了。”少年站在燈光下,眉眼彎彎,表情溫和。
他伸出了那只手。
文恩尚抓住了浮木。
而現在,他只能繼續在海面上沉浮,無法掙扎,無法逃脫。
于是,他看向裴爍,口袋里的素戒隱隱發燙,或許他該在這里送出自己的禮物。但同時,他看到了對方的腕表,精致的構造,上面鑲滿鉆石,銀色的表盤在裴爍白皙的手腕顯得貴氣又華麗。
文恩尚冷靜下來,啞聲道“這塊表多少錢”
“唔”裴爍有些疑惑,他看了看腕表,笑著回應,“這是載盱的禮物。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送你。”
樸載盱文恩尚握緊拳頭,對啊,他來到這里所遭受的苦難全源自于那一次月測排名。
裴爍打了個呵欠,眼角泛起淚花,他無奈的看著文恩尚開口道“我現在很累,你到底想說些什么呢”他可沒心情再去照顧文恩尚的情緒。
“沒事。”文恩尚搖頭,不再去看裴爍,他將水龍頭關上就打算離開。
“想和我劃清界限”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裴爍倒是看出了什么,笑著詢問。
文恩尚怔在原地,眼角微紅,他的確,想回到以前那樣平靜的生活。沉浸在學習里,沒有這些混亂。
“真有趣。”裴爍微微偏頭,瞟了一眼文恩尚,眼中充滿趣味,“但你沒有對我說不的權利。”
他被完全拴住了。
裴爍回到gaxy,樸載盱的臥室里依舊窗簾緊閉,顯得昏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