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縉的表情看到外星人一樣“你蠢嗎。過去一天一夜了,證據都洗干凈了。”
“我以為你要說丟不起這個臉”祝鞍照怔住,心說還真有這種法律啊,新世界和老世界就是不一樣,“我以為你打算以勢壓人啥的。”
邰縉冷笑“所以你知道。”
小區挺老舊了,沒有無孔不入的監控設備,祝鞍照探頭往車里看了一眼,也沒找到行程記錄儀或者看起來像是錄像設備的東西。
“你一個人來的啊,沒說帶個保鏢司機都沒有你自己開車”祝鞍照抬起手,活動了一下手腕,簡單粗暴地威脅道,“你是存心過來挨打的吧,弟弟”
邰縉的反應沒讓祝鞍照意外。
他退了半步,背貼在車身上,腦袋微微后仰。挺高大一個人,莫名透著股弱小可憐無助的氣質。
都讓祝鞍照有點不好意思,心想是不是上次打太用力了一巴掌把人扇得滾到地上,對土生土長的文明社會人來說可能確實有點過于野蠻。
下回打人不這么打。
“你、你冷靜。”邰縉說,“我不是來跟你算賬的。”
祝鞍照信這話。這么沒腦子的事情他都不會干,更別說滿臉聰明相的邰縉了。
他放下拳頭,百思不得其解“你沒事兒吧不是,你大晚上的開車到我家樓下停著,你想啥啊弟弟”
掉進草叢的手機屏幕終于自動熄滅。
光線徹底消失,兩個人都被籠罩在了黑暗當中。唯有遠處的路燈,散發著聊勝于無的一點微光,能勉強看清楚人形的輪廓。
“不知道。”邰縉說,在黑暗中,他莫名地坦誠,“來看看你。”
祝鞍照“”
祝鞍照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他直白地說。
說話間他的腦子也在轉動,怎么想都不覺得弟弟是那種試圖強制別人結果不僅挨了打還被反向強制后會突然對人戀戀不舍的性情。
不如說晚上的邰縉表現得非常詭異,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貨不會是重生了吧不對啊,重生的話肯定能認出來他不是“祝鞍照”,祝鞍照和“祝鞍照”的性格差異用重生都解釋不過去。
弟弟不會是被人穿了吧“祝鞍照”可以被人穿,那“邰縉”怎么就不能被人穿
祝鞍照決定試探一下。
他緩慢地逼近對方,但近到不用抬頭就能對視的距離就停下了。邰縉一開始還繃緊身體,注意到他停下步伐后,忽然放松了,還短促地笑了一聲。
被弟弟看出來不想抬頭看他了,祝鞍照想。糟糕,弟弟該不會覺得他因為這個理由不肯走近有點可愛吧。
他感覺到了那種從邰縉身上散發出來的情緒,一種莫名的愉快和放松。
又是這樣,弟弟好像從來都沒擔心過自己的人身安全。這無憂的氣質,對祝鞍照來說很有吸引力。
而且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樣。不管“邰縉”是不是被穿了,他見到的自始至終是同一個人。
如此一想,祝鞍照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