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祿敏銳的感覺到從金沙樓回來,寧頭兒和錦書姐神色不對。
他跟著錢昭、孫朗一起趴在門縫聽于十三和寧遠舟酒后閑聊,聽了半晌被寧遠舟發現抓進屋里才搞明白,自家寧頭兒是吃醋了。
“老寧啊,你要讓美人兒知道你不開心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我于十三,最懂溫柔小技,聽我的,沒錯。”于十三拍著胸脯讓寧遠舟相信自己的話,寧遠舟本就神傷,聞言一臉懷疑,元祿卻很是相信,“是啊,頭兒,你看我們在金沙樓,十三哥吃醋吃的就很明顯,滿臉寫著我不開心,錦書姐立刻就回來了。”
由此可見,于十三的計劃可行,元祿向寧遠舟投去肯定的目光,惹得一邊于十三逮住元祿反駁,“喂,喂,什么叫吃醋吃的很明顯,我吃醋了嗎根本沒有我這么好看,你錦書姐最喜歡我了。”
元祿懵懂,“可我剛才去找錦書姐拿藥,錦書姐神色憂傷,似乎有心事啊。”
至此,眾人又把目光投向于十三,于十三拍了拍元祿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老寧,辦法我交給你了,加油啊,我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不見。
洛錦書杵著腦袋正對月發呆,窗格邊突然冒出于十三腦袋,叮叮當當晃悠的發簪格外扎眼,“錦娘,我不是怪你去金沙樓,只是你酒量不深,我擔心你。”
“我知道,你不也去了金沙樓嗎”于十三尷尬一笑,洛錦書卻不準備秋后算賬,她盯著于十三細細打量,久到于十三以為洛錦書不準備說話了,眼前的姑娘忽然道,“于十三,你認識從前的洛錦書嗎”
“你來使團時,錢昭查過,沒有查到。”于十三并不隱瞞從前使團查過洛錦書底細,畢竟元祿是六道堂團寵。
“是嗎”
月色下,屋內燭光點點,讓人忍不住捧膝傾訴。
“因為從前在霽國,我叫洛檸,是圣上親封的郡主。”
她身為郡主雖成不了皇都里最耀眼的姑娘,但皇恩浩蕩,洛家又蒙圣寵,她便是每日游園賞花,也一輩子吃喝不愁。
那時候,裕國皇三子鶴長生母妃位卑不受重視,冬日里摔斷了腿,身邊女官胡亂包扎,傷好后每每走路都刺痛,鶴長生母妃拼了一條命求到裕帝處,鶴長生才被裕帝送到霽國求醫。
也是那年,縉國廢太子趙煦之在冷宮里瘋魔,縉帝夜里夢到發妻在忘川邊等他,第二日就把廢太子送到霽國求醫。
同年霽國空明醫仙擇徒,獨獨看中鎮國將軍府的洛檸,長在蜜里的小姑娘開始吃醫書的苦,她初次給人看病時,別人都怕,唯獨鶴長生、趙煦之讓她醫治。
“后來,我兄長為了感謝鶴長生、趙煦之照顧我,請他們來府中吃飯,席間他們三人喝多了,拜了兄弟。”那是洛家最美好的一年,“一年后,兄長亡于沙場,第三年,縉國頻繁騷擾邊境,爹爹也走了。鶴長生回了裕國,趙煦之不敢見我,在霽國待了三年后回到縉國。”
“昨天金沙樓那個青衣少年,我初見便覺得眼熟,他故意讓我聞到他身上苦香,又說出我的名字,我這才想起,這少年是當初趙煦之在霽國救下的仆役。那味苦香是從前我氣惱趙煦之,故意送他的熏香。”
趙煦之讓自己人潛伏在安國,又扮演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