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往前跟去。
可還未來得及走過月洞門,便被守在門前的段宏攔住。
他向她比手行禮“太子妃留步。”
“殿下有令,辰時之前不許任何人進入東宮祠堂。”
“這里是東宮祠堂”江螢明眸微睜,急忙偏首去看門后。
鈴聲清脆,雪白的貍奴認路似的徑直往祠堂里跑去。
江螢連心跳都似要停住。
要知道東宮的祠堂里供奉的可都是歷代皇帝的牌位。
雪玉要是隨便踢翻一塊
她簡直都不敢深想。
她著急道“可是適才雪玉進去了。”
段宏答道“殿下只說不許任何人入內,未曾說要管東宮里的貓。”
江螢更是愣住。
只管人,不管貓
這又是什么道理
眼見著
面前的侍衛油鹽不進,江螢愈發著急。
她將指尖探進袖袋☉,從里頭取出容隱給她的白玉磐龍紋玉佩。
她拿起給段宏看,語調急促“殿下曾說過,見玉如人。我如今可能進去”
段宏也未曾想到她會拿出這塊玉佩。
他在原地愣仲半晌。
在誰也不許進去的祠堂,和可去東宮任何地方的玉佩里掙扎了一陣。
最終決定緘口不答。
江螢又問了一次,便試著抬步往月洞門里走。
這次段宏未再攔她。
連翹與茯苓也急忙跟上。
但還未走過月洞門,便被段宏攔住。
“殿下有令,辰時之前不許任何人進入東宮祠堂。”
連翹與茯苓呆住,唯有眼睜睜地看著江螢的背影消失在夜幕深處。
江螢情急下未想許多,僅是跟著那細微的金鈴聲一路往前。
很快便走到東宮的祠堂。
雪玉正在祠堂前伸爪扒門,見她過來,急忙逃竄到旁側的長窗前。
四條小腿一蹬,它便從半人高的長窗里跳了進去。
江螢即便著急,也唯有重新繞回到正門前,嘗試著伸手推門。
東宮的祠堂從不落鎖,兩扇朱紅的殿門應聲而開。
江螢微帶忐忑。
她提著燈籠一面喚著雪玉的名字,一面往祠堂的深處走。
這座祠堂很快走到盡頭。
長明燈昏暗的火光里,江螢看見太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靈前。
他鐵鏈縛身,面容隱在逆光處,使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而適才橫沖直撞的雪玉被他摁著后頸拎在手里。
乖得像只被抓住的鵪鶉。
江螢懵然停步。
她還未啟唇,鐵鏈縛身的太子便遽然轉首看向她。
夜色深濃,燭火幽暗。
他的鳳眼抬起,語調壓得很低,在寂靜春夜里聽來,說不出的冰冷與危險。
“過來,孤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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