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殿里陷入長久的靜默。
姜皇后捻過腕間戴著的佛珠,眼底思緒晦暗不明。
并不止這些。
還有幾句她未說出口。
有野史記載,章懷太子與武后離心并非只因政見不合。
當年宮中曾經蜚語流傳,章懷太子并非武后所出。
而是武后的族姐,韓國夫人之子。
姜皇后眉心微皺。
她重新執起那張詩箋,在看過幾次后,終是將其放在熏爐之中。
烈焰燃起。
這封詩箋無聲無息地燃成灰燼。
姜皇后微闔了闔眼。
再抬起眼簾的時候,那雙鳳眼里已沒有半分猶豫。
“陛下的龍體愈發不好。”她捻轉著腕間戴著的
佛珠“青瑯,你替本宮將書信都送出去。”
“尤其是到邊關那封,務必令人快馬加鞭,萬壽節前必須送到錚兒手中。”
姜皇后的信使離開長安時。
永州城里的天幕也漸漸暗下。
如江螢清晨時所預料的那般,今夜的永州城里確有一場大雨。
眼見著天色陰沉,江螢便早早地吩咐宮娥們將曬在外頭的東西收都揀進來。
等到黃昏后風雨大作的時候,江螢便也安心地窩在廂房里寫著祭祀要用的清單。
剛寫完前兩張紙,廂房的槅扇便陡然被人推開。
是容澈自外間回來。
窗外的水風隨著他的步履卷入。
令江螢急忙拿鎮紙壓住還未晾好墨的宣紙。
“殿下等等。”她轉過臉來“大抵還有兩三頁要寫。等臣妾寫完了一起拿給殿下”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對上容澈晦暗的視線。
“孤不是說過,回來后不許去找容隱求歡”他抬手攥起她的下頜“你又將孤的話當做耳旁風”
江螢微愣。
她啟唇想要辯解。
但還未來得及出聲,容澈便已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瓣。
他吻得很重,令江螢微微吃疼。
她的指尖抵上他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些。
但還未用力,便又被他反手握住皓腕。
容澈沒有給她說話的余地。
他欺身向前,就這般將她抵在身后的立柜上。
吻得又兇又狠,像是要將容隱白日里做過的事數倍找補回來。
江螢臉頰緋紅。
呼吸也變得愈來愈急促。
直到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容澈才短暫地松開了她。
江螢紅著臉微微喘息。
那雙被吻得鮮艷欲滴的唇瓣微張。
至今仍有些懵然。
“臣妾什么時候”
容澈寒聲打斷她的話“你以為不上榻,就不算求歡嗎”
這也算嗎
江螢語聲頓住。
不由愣怔在原地。
甚至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就來找她發作。
但容澈顯然余怒未消。
“你就這么喜歡容隱”他步步向她逼近“連半日都忍耐不得”
江螢羽睫微閃。
還未想到該如何解釋,容澈便已握住她的手臂。
江螢沒有防備。
往前踉蹌半步,栽倒在容澈的懷中。
容澈眼底晦暗。
此刻也不多言,單手便摁住她的后腰。
同時扯開她腰間系著的絲絳。
衣襟微敞。
雨夜里微帶水意的風拂過她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