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了瞇眼“你做了什么”
路雨停住了腳,臉上有一瞬間的驚慌。這抹驚慌很快地被蓋了過去,但章馳一直關注著她的神態她其實很狡詐,至少,她的生存經驗已經豐富到很多外面的大人都難以企及的地步。她只是單純的常識匱乏。
章馳“老實交代。”
家。
客廳。
章馳看著地上被綁住的男人沉默了至少有兩分鐘。
這個男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上衣是灰色的夾克衫,褲子也是一樣的顏色,穿著一雙人字拖,脖子那里有一個壁虎紋身紋得不太好,歪七扭八,仔細看才能看出來是什么動物,但也有可能是這個紋身歷史過長,無法抵御他脖子皮膚的下墜和個人的橫向發展,也就是傳說中的長胖。
他確然是有一些胖。
正常的中年發福。
或許年輕的時候在街上混過,在他的右手,小拇指的位置,少了一個指節。
路雨“是他自己要惹我們的。”
陸英“對”
路雨不知是不是突然想到了章馳立過的那條任何人敲門都不能夠開的規定,很急促地說“我們沒有開門,他從窗戶翻進來的。”
陸英“嗯
”
這個男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但從他身體的所有特征來判斷,他就是隔壁鄰居,那天她上樓的時候吹過口哨的那個。
章馳看向被打開的窗戶,這里的層高不高,外面還有護欄狀的小平臺,二樓的房子不算難翻“他來干什么”
路雨表示不知道。她只是跟陸英在房間里玩下棋,聽見客廳有動靜,于是帶著陸英過來,沒有多問就把人揍了一頓。
章馳突然之間覺得很慶幸。
在她出門之前,叮囑路雨不要對沒有襲擊意圖的人開槍。
在垃圾島,任何膽敢擅自闖進別人地盤的人都可能吃到槍子。
并且沒處說理。
因為那就是垃圾島的道理。
章馳將地上的人翻了過來,檢查呼吸和心跳。
路雨繼續交代,一開始,他們只是“輕輕”地打了這個男人幾下,在房間里找出床單把他綁了起來,等待章馳回來處理。但后來,他們發現發放救濟糧的車子開了過來,時間緊迫,這才把這個男人打暈,免得他逃跑。
陸英對于打暈這項技能不是很熟練,因為這個男人怎么都不肯暈過去,所以被打成了現在這個豬頭樣。
章馳又沉默了至少兩分鐘。
這個男人只是單純的昏迷。呼吸和心跳都沒有問題。章馳搜了一下他的身,從褲兜里翻出來了一把彈簧刀,上衣夾克里面的兜有兩瓶白色的粉末,還有一瓶裝著液體的比粉末的瓶子略大一點的玻璃瓶,包裹著瓶子的是一張厚厚的毛巾,面積不算大,折疊在一起,一層一層的。
章馳踹了他的肚子一腳。
她的力度沒有控制好,人在地上不止翻了一圈,咕嚕嚕翻了很多圈,直接撞在了客廳的另一個角,頭發出“哐當”的脆響,沒過多久,人就醒了過來,睜著眼睛吱哇亂叫。
章馳走了過去,踩住他的肩膀“叫什么名字,來這里做什么”
男人說自己科頓不排除是假名,來這里,純粹只是路過。
章馳指了指一旁的沙發桌。
在桌子的右上角,全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那一堆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