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湛的目光很溫和,他鋒銳的五官也被光照得柔和。
章馳:“我在外面等著,如你需要什么的話,叫我。”
她轉身床尾和墻壁之間的過道穿過,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又被紀湛叫住:“你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嗎?”
章馳轉過頭。
紀湛:“你車上滾了下來。”
章馳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肘,破洞的衣服在還沒有換掉:“我身體很好,一貫是這樣,沒有什么問題。”
紀湛:“不需要醫生給你做個檢查什么的嗎?”
章馳很快速地回答:“不用。”
這個回答又短又急促,聲音也比之前的回答重了不少。
很明顯的,防備的姿態。
個人心知肚明,不過,誰沒有再這個話題繼續說下來。紀湛話鋒一轉:“這么晚了,你先回睡覺吧。”
章馳:“我……”
紀湛:“因有時候我也會覺得虧欠。”
章馳發自己的語言解析功能常常在紀湛這里失效——她幾乎完全沒有辦法預估紀湛下一句話要說什么,也
無法將他說的話跟上下文迅速連接。
大腦這樣短暫的停滯。
話會在腦子里面反復幾次。
想不明白,章馳干脆問:“什么會這樣想呢?”
紀湛手伸進被子里面,人也往里面滑了幾寸:“很晚了,我睡了。”
每次是這樣。
每一次,在即將跨越界限的防區時,他會后退一步,永遠的點到即止。永遠的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