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明抽了口煙,再喝了口茶,道:“可問題是,他同時還帶走了堂口的賬簿,假若他將那賬簿交給了聯邦稅務局,那可夠咱們好好的喝上一壺的咯,甚至一壺都不夠,十壺二十壺都不好說!”
羅獵不由得再一怔。
聯邦政府能容忍幫會殺人放火,但就是不能容忍別人偷稅漏稅,而堂口的生意,有很多都是灰色產業的灰色收入,按規矩報稅,等于自投羅網主動投案,瞞著不交稅,一旦被查出,課以十倍百倍的罰款都是最輕的處罰,要是較起真來,把領頭人投入監獄判個十年二十年的都屬正常。
“知道他逃去哪兒了嗎?”羅獵下意識問了一句。
趙大明道:“應該是去了邁阿密。”
羅獵道:“那為什么不派人把他給抓回來呢?”
趙大明兩眼一瞪,隨即又是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派人去呢?可是,已經有兩個弟兄栽在了那邊,我又實在走不開,盤算盤算堂口的其他弟兄……唉!”最后的那聲嘆息,表明了趙大明的無奈。
邁阿密的江湖是墨西哥裔的天下。
強悍如馬菲亞,亦無法在邁阿密站穩腳跟。
如果說邁阿密江湖尚有規矩的話,那么,這個規矩只是兩個詞語: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在那里,幾無華人定居,因而,紐約安良堂叛逃的那位賬房先生肯定是跟某個墨西哥裔的江湖幫派有所勾結,否則的話,絕無生存可能。
而趙大明派去的弟兄,因為長了一張東方人的面孔,在邁阿密極易被發現,若是沒有過硬的本事,只能成為魚肉,任人宰割。連著折損了兩名弟兄的趙大明,不得已而想到了曹濱,或許,只有曹濱才能夠火中取栗,將那名叛徒從邁阿密擒獲回來。
“大明哥,讓我去吧。”羅獵明白,紐約安良堂丟失的賬簿便是一枚定時炸彈,若是不能妥善解決的話,一旦爆炸,那么紐約安良堂很可能就會遭致滅頂之災。
趙大明一愣,隨即笑開了,道:“你開什么玩笑?要是把你也折在了那邊,我怎么向濱哥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