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是有那么一瞬間的心動。
畢竟一個只圍了條浴巾的混血大帥哥在夜半無人處對你竊竊私語這種曖昧的話,的確對當事女性的自制力是極大的考驗。
如果是在兩年前,剛剛認識連代號都沒有的威士忌們的時候,神無夢覺得自己可能還會因為一些濾鏡的關系而扛不住這種誘惑。
但是在現在,她絕對不會輕易被利用。
這么一點點動搖和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值比起來不值一提。
答應萊伊是不可能的
這瓶威士忌肚子里的壞水她一清二楚,百分之百是想要從她這里套出什么組織信息,尤其是在他和蘇格蘭互通身份的現在,簡直是裝都不裝了啊。
神無夢一把推開他雖然不小心按在他胸口導致位置有點不對,但至少態度很明確,那就是拒絕
要不是她打不過他玩心眼也玩不過他,她真想在這家伙耳邊叫一句“赤井秀一”試試看他的反應。
但待在這棟房子里自身難保的她并不敢胡亂試探。
還叫什么“安全屋”,對她來說簡直是個艱難求生的籠子
神無夢攥緊千辛萬苦找到的牙刷,快速走回房間,所以也錯過了在她回房后那扇打開的房門,錯過了兩個男人在走廊處安靜卻又暗藏洶涌的對視。
生命值的驟降會反映到身體狀況上,發色和瞳色都是最直接的癥狀,但受到影響的并不止于此。
就像從高空猛然下墜到地面后需要時間調整一樣,她的身體在失去大量生命值后花了近兩周才適應過來,期間視力下降、頭疼加劇,就連皮膚都變得更加脆弱,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嚴重的過敏反應,也因此讓她一直臥病在床。
直到前幾天,這具身體終于穩定下來,她才能夠出門。
會對蘇格蘭這么冷淡又心狠,和她這兩周遭遇的病痛并非全無關系。
神無夢把被子往上拉,試圖控制大腦不要再去想無關緊要的事情,盡快進入睡眠。但大腦卻只能聽懂正向命令,以至于造成了某些誤解,讓她夢見了蘇格蘭死在天臺上的那一幕。
明明這場死亡已經被她改變了。
因為擔心那份名單有錯誤這件事不能被及時發現,她甚至連萊伊的槍都想辦法偷偷換了,還被后者發現,不得不欠了個可大可小的人情。
但她看到的畫面既鮮明又真實,仿佛她整個人穿過了液晶屏幕,闖入了那方天臺,親耳聽到那聲槍響,也親眼看到了諸伏景光的犧牲。
被子彈穿過的手機,失去了呼吸的人,姍姍來遲的降谷零和偽裝成一切為了組織的赤井秀一
實在是個可怕的噩夢。
“呼。”
神無夢猛地坐起身,額前的碎發都被冷汗浸濕。
厚重的窗簾將室外的光線遮擋得嚴嚴實實,眼前是一片漆黑。
心臟瘋狂地跳動著,她按開床頭的燈,去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統統,幾點了
七點半。系統是不需要休眠的,會在她睡覺的時候給自己找點休閑的電影或者小說,這會還沉浸在里面,夢夢平時也是這個點起床呀,怎么啦
沒事。
神無夢讓它繼續玩,自己披了件外套走出臥室,不出預料地看到了在廚房里忙碌的那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