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喝醉了,但醉酒后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難道他不清楚說到底還是視朝綱律法為無物,視百姓性命如草芥。
“陛
下已經訓斥他,經過此次教訓,想來他日后也會收斂些。”
aaadquo唉,希望如此。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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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嬌說著,側過身,遲疑片刻,問“郎君,三皇子出了這等事,對二殿下來說,應當有利”
“大位之爭,此消彼長。”裴瑕淡聲道,伸手輕拍了拍妻子的背“朝堂之事,無須你操心。你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好生休息,順利誕下我們的孩兒。”
沈玉嬌也知這種事并非她個后宅婦人能夠過問的,長睫垂下,她輕輕“嗯”了聲。
“我還聽說,二殿下險些墜馬,是被個武藝高強的壯士救了”
她想著這應當不涉朝政,然那輕拍肩背的手卻明顯停頓一下。
沈玉嬌心下惴惴,難道這個也不能問
半晌,頭頂才傳來男人略顯淡漠的嗓音“是有此事。”
簡簡單單四個字,且并無多說的意思。
沈玉嬌心想,他大概真的不喜她過問這些。罷了,不問就不問吧,反正與她也沒多少關系。
倆人皆無話,帳中一時安靜下來,沒多久,沈玉嬌便靠在裴瑕結實的懷中睡去。
聽得懷中之人輕柔均勻的呼吸,裴瑕黑眸輕垂,若有所思。
良久,他也闔上眼,下頜抵著妻子的發,手掌搭上她的腹。
有所隱瞞又如何。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與事,本就不必說給她聽,徒增煩憂。
二月日子短,轉眼到了三月,處處桃紅柳綠,鶯歌燕舞。
而這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的好時節,長安城各家各戶也都紛紛出城踏青、邀友設宴,譬如三月三上巳節,譬如賞花宴、春日宴,登高望遠、騎馬狩獵、詩會雅集可謂是一年之中花樣最多的季節。
沈玉嬌出不了門,看著府中各處荒蕪了一冬的草木,在融融春日里也萌發綠意,綻出新芽,心底也生出幾分向往。
有詩云,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往年上巳節,曲江池畔最是熱鬧。
朝廷也會給朝中官員放七日的春假,讓官員們帶著妻兒老小出門游玩,享受這大好春天。
是以一到三月三,那便是舉家出游踏青的盛況,就連一向不怎么愛出門游玩的父親,也會跟他們一起坐上馬車,前往曲江賞花賞景放紙鳶。
回想起過往那些幸福的時日,沈玉嬌既懷念又悵惘。
裴瑕來到院里時,便見妻子坐在廊下,盯著枝頭那新放的桃花,兀自出神。
“今日太陽這樣好,玉娘如何作這悲春傷秋之態”
“郎君”沈玉嬌嚇一跳,看向那穿著一襲新裁的春水碧色長袍的男人,嗔了句“你怎么走路都不出聲。”
“明明是你太過入神。”
裴瑕緩步走到她身旁坐下,見她穿著件單薄春衫,拿起一旁的薄毯替她蓋上“雖說天氣回暖了,但春風還有幾分料峭寒氣,還是得注意保暖。”
“好。”沈玉嬌應道,又看
他“郎君不是要去族伯家主持冠禮么,怎的還不出發”
從二月中旬開始,裴瑕便不再出門,除了專心準備春闈,二來是擔心沈玉嬌生產時他不能及時陪在身邊。
這大好春日,不少府上都給他下帖子,邀他赴詩會雅集,他無一例外都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