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也知昨夜太過放縱,只她蒙著雙眼,任他施為的模樣實在嬌媚動人。
理智與慾念博弈著,最終還是順著心底那個隱秘的聲音,貪婪索求。
沈玉嬌盡量忽視男人散著熱意的視線,低下眼“你容我養兩日。”
“昨夜,是我孟浪了。”
裴瑕斂下眼底晦色,將她攬入懷中“不著急,你慢慢養,我們來日方長。”
沈玉嬌也不知該如何應這話,輕輕嗯了聲。
但過了兩日,她便知道,在這種事上,男人的話是不可信的,哪怕他是君子。
那也是床下君子,床上騙子。
只要將她的眼睛蒙住,他還是那樣強勢。
而她看著他的時候,他才放得溫柔,克制,小心翼翼。
總得來說,除了次日會略感疲累,魚水和諧的確是促進夫妻感情的好法子。
這回巡視河道的差事辦得好,朝堂上得了皇帝嘉獎,后宅中又得償所愿,裴瑕正是春風得意、萬事順心之時。
唯一叫他覺著一絲遺憾,大抵是行至龍尾道,遺憾為何不是這兩日遇上那個謝無陵。
風水輪流轉,那日謝無陵在背后笑得多暢快,今日他倒想看他是否還笑得出來。
大抵是不能背后念人
生出這遺憾的第二日,昭寧帝便將裴瑕喚到紫宸殿,給了他一個恩典,準許他中秋佳節,帶家眷入宮赴宴。
須知中秋宮宴,得三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攜家眷入宮,與天子同慶。
裴瑕叩謝圣恩,前腳踏出殿門,后腳便在御前總管笑吟吟的恭維中聽到“裴學士真是簡在帝心,此次宮宴,除了三皇子手下那位謝長史是六品,其余皆是三品要員。但那謝長史的恩典是三皇子求來的,您的恩典可是陛下親賜的呢。”
裴瑕“”
得知謝無陵此番也會去中秋宮宴,他便不想帶沈玉嬌入宮,然轉念一想,宮宴通常直至深夜才結束,
這舉家團圓的好日子,他一個人入宮,獨留妻子與稚子在府中過節,這算哪門子的事。
何況他是文官,席位與謝無陵那個武將是分列兩側,能見,挨不著
總不能投鼠忌器,日后有謝無陵的地方,他和玉娘都要躲著藏著
憑什么
他與玉娘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謝無陵才是個那個三番五次、糾纏不休的無恥之徒。
一番忖度后,裴瑕將中秋宮宴之事告知給沈玉嬌。
沈玉嬌聽到赴宴,笑應著“好,我隨郎君一起,孩兒年幼吵鬧,明日送去舅母那住一晚。”
裴瑕見她欣然答應,沉吟片刻,道“謝無陵也會在。”
沈玉嬌眉眼間的笑意一凝。
良久,她垂下眼睫“郎君是何打算”
裴瑕凝著她壓低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到嘴邊的那句“你如何想”終是沒說出。
時日尚短,她的回應,真話也好,謊言也好,大抵會叫他不悅。
既如此,他替她拿主意“你隨我一起去”
迎著妻子錯愕的目光,他神情疏淡,緩聲道“正好也叫外人知道,你我夫妻,琴瑟和鳴,情比金堅。”
任何人都無法挑唆、離間、分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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