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瑤領著她在圈椅坐下,信中不方便說,還是面對面講述穩妥,她將自己的謀劃,秋圍意外和龍座易主的事情盡數告知。
她對顧初霽很是信任,兩人五歲起便相識,她支持她做的每個決定。她們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永遠是對方可以信任的背后。
顧初霽聽到秋圍突襲時,微微驚訝后,又立即佩服起孟楚瑤,她的手段依舊果斷狠辣,沒有一點遲疑。
半年前,來信對孟族被針對一事只是幾筆帶過,作為至交,她自然能明白那封信的潛層含義,特意請命今年回京,若有萬一,她可在身旁支持保護她。
未想到短短半年她已經謀劃好所有,并且順利實施,若不是意外發生,此刻龍座上的應該是六歲的小皇帝。
“我此次回來,名義上只待一個月,你可有旁的打算。”顧初霽了解她,她必定很不開心果實被人白占去。
孟楚瑤點點頭,招手讓她覆耳來,低聲說了很久的話。
“倒是委屈你了,我會讓人接應照顧你,不會讓你待太久。”孟楚瑤心懷愧疚,她剛從艱苦的塞外回來,未好好休息幾日,又要受苦。
顧初霽沒放在心上,反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成功后換來的利處很可觀。
二人又商量了許久細節,才分開。
御書房內,一名金吾衛躬身,垂首向季凜云稟報“皇后揮退宮女太監,關上殿門與顧副將軍密話一個時辰。”
金吾衛清晰察覺到來自前方的威懾,背在身后交握的雙拳,握得更緊了。
“談話結束后,皇后親自送顧副將軍離開宮門,一直目送背影消失不見為止。”
初次聽到顧初霽這個名字,還是從兄長口中得知。
顧初霽是孟楚瑤父親手下副將的遺孤,六歲接到家中,將其視為己出,與孟楚瑤一同長大,是親密無間的摯友。
兄長對于孟楚瑤會選擇她很震驚,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京城皆傳,孟楚瑤將會嫁給顧初霽。
他很自傲地說“一個孤兒怎么配得上鎮國將軍之女。”
兄長去過宜春樓事后的第二天,顧初霽便趕來孟楚瑤身邊陪著,離開時撞上前來討饒的兄長,毫不避諱地狠狠瞪了眼對方,“這身衣裳好熟悉,那日似乎穿得也是水藍色。”
由此,兄長恨上了顧初霽,登基后,第一時間派遣他到塞外。
兄長怕極了顧初霽,因為他德行有虧,每每看著顧,便感覺脊梁骨被戳著,時常矮人一頭。
而今他也怕極了顧初霽,他光明磊落,少年得志,英姿颯爽,又與孟楚瑤是青梅竹馬的關系,兩人有著無人能超越的共處時光。
他怎么比得得過知己知彼的竹馬。
得知顧初霽與孟楚瑤獨處一時辰,他只有深深的無力,連憤怒的資格都沒有。
“皇后與顧將軍情同手足,多年未見,有許多家常要說。”季凜云揮揮手,讓人退下。
他打起精神,批閱奏折。
今夜為顧初霽辦迎風宴,一方面接風洗塵,另一方面嘉尚他領著一千人馬,擊退五千人馬的金鱗游族,保住季朝邊塞安穩。
迎風宴,百官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