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見其人,先見馬車旁邊的婆子撐開大傘,遮去已經不那么曬的太陽。
而后終于看見了馬車內的人。
烏發雪膚,云鬢高挽,仿若粲然的芙蓉花,令人移不開視線。
百姓們雖不認識那些高門貴婦,可平日里在街上也遇見過,今日這位儼然是個生面孔。
有人問“這是哪家夫人怎的這樣臉生”
“不知道啊,沒見過啊。”
“好像是霍相的夫人”
一時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瑞陽王世子正與友人在對面的茶樓二樓喝茶,見這樣的動靜,不由得也瞥了過去。
“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多人圍著”友人發問。
瑞陽王世子陳敬之道“瞧這架勢,許是鄭溪吧。”
友人聽聞此言,促狹一笑“那世子豈不是該過去打個照面”
陳敬之一向傾慕鄭溪,京城皆知。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意,鄭溪偏偏一心只對霍相清根深種,好幾年了都不曾死心。
陳敬之淡淡一笑,道“還是算了,她見我又不高興,我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友人嘆息,又道“從前或許世子沒機會,如今情況可有不同了。世子想必知曉了,霍相此番回京城,還帶回了一位傾國傾城的夫人,聽聞夫妻恩愛,如膠似漆。昨日王妃特意辦了一場賞花宴,邀請這位霍夫人前來,霍相還特意過來接人回府用午膳,好不令人艷羨。”
陳敬之知曉母親昨日辦賞花宴的事,也知曉鄭溪會過來,他前些日子才想向鄭溪示好,特意尋了一個難得的東珠送給她,豈料鄭溪并不接受陳敬之的好意,陳敬之為此與她吵了一架,昨日便特意避開了。
他有意沒打聽賞花宴的事,自然也不知曉這位霍夫人的事。
但鄭溪傾慕霍相,看見心上人和別人出雙入對,想必心里不會好受。
陳敬之垂眸,想著鄭溪的事,問友人“后來還發生了什么事么”
友人嘆氣,說“聽聞鄭姑娘受了些打擊,這會兒正是傷懷的時候,世子若是對她關懷備至,說不準鄭姑娘會回心轉意呢。”
陳敬之道“她那性子,只怕我湊上去,她只會更傷心。”
二人說著話,友人忽地一瞥,發現方才被人群圍著的人,竟然不是鄭
溪,而是另一位美人。
“誒京中何時有此等美人”友人驚嘆一句,“莫非是那位霍夫人聽聞那位霍夫人貌若芙蕖,比鄭姑娘還要漂亮幾分。”
陳敬之低頭看去,瞧見了趙盈盈的身影。誠然,比鄭溪更驚艷幾分。
鄭溪一向自恃美貌,被她比下去,想必心里不會太好受。
陳敬之放下茶盞,道了句“今日有事,先走一步,茶水錢記我賬上。”
陳敬之離開茶樓上,去了承安侯府,見鄭溪。
鄭溪昨日受了打擊,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蒼白,看得人心中憐惜。
陳敬之眸色柔軟,正要開口,鄭溪卻先一步開了口“若世子今日是來看我笑話,便請回吧。”
陳敬之臉色一沉,道“我幾時是來看你笑話,我只是怕你太傷心,想要安慰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