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頭七老八十,沒別的手藝,老伴去世后沿承她的手藝會蒸一鍋香甜可口的栗子糕,養活了自己,還把親兒子送到了國外讀書。
這幾年網絡發達,年輕人受網紅帶貨的風氣影響,更鐘愛顏色漂亮,形狀奇異的網紅糕點。
傳統的栗子糕漸漸退出舞臺。
岳老頭心態好,溫綰提議過給他做做營銷,他沒答應。
客人多的話多做點,少的話少做點,樂得清閑。
他現在不缺錢。
無非掙個卷煙錢。
溫綰正挑著糕點,岳老頭跟幽靈似的躥到身后。
問得鬼鬼祟祟“咋回事啊,你給多多找后爹了”
“差不多吧。”溫綰繼續挑選,“您老覺著怎么樣。”
“可不比江景程俊嘛。”
“是嗎。”
“你這丫頭眼光不行,江景程太陰柔,這小子多正點。”
溫綰沒有拿他兩作比較的意思。
反而岳老頭,對宋瀝白比江景程更親近些。
江景程好歹常來這家店買栗子糕給她吃,宋瀝白應該鮮少過來吧。
“爐子里有新鮮的,你去守幾分鐘。”岳老頭提醒。
“我去守到底誰是老板”
“不吃拉倒。”岳老頭背手就走。
“”
溫綰只能自己當個廚子。
清寂的圍棋盤落上黑子。
岳老頭回頭看了看,確定溫綰不在,探頭探腦的,“什么時候的事兒”
宋瀝白抿唇不笑,“嗯”
“別裝傻,你這,抱得美人歸了吧喜糖也不給我這老頭子分分”
岳老頭眼光太毒辣。
仿佛早就洞察一切。
看他兩一塊兒過來,就知道他們已經成了。
宋瀝白專心下棋,輕描淡寫,“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岳老頭白眼睨他,“你這是等了多少年了吧,十年”
宋瀝白“該您落子了。”
“真就這么喜歡那丫頭嗎”
“要是落這兒的話我可就吃您的棋子了。”
“她是不是還不知道你對她的心思”
“這步活棋下得不錯。”
“”
岳老頭看宋瀝白作勢起身,氣不打一處來。
雞同鴨講白費口舌。
別人不知道,他是最知道眼前這小子的,心機不純。
雖然宋瀝白從來沒買過栗子糕,也很少來這邊探望。
但那年,岳老頭生病急需錢的時候,是宋瀝白雪中送炭救急的。
一老一少,毫無交集,怎么會突然這么好心。
后來才知道,宋瀝白希望老頭子好好活著,不要讓栗子糕銷聲匿跡。
可這小子也不愛吃甜食。
無非是為了別人。
若不是這日看到他們一塊兒過來,岳老頭真不敢往別處想,這小子之前惦記的是江景程的女朋友。
可惜嘴比吊硬。
硬是半句實話撬不出口。
“你再不說我告訴她去”岳老頭使出殺手锏,“丫頭。”
宋瀝白一抬手,無意把棋桌絆了下。
桌沿邊的旗子落了兩顆在地上。
他俯身撿起來,溫綰剛好出現,“咋了”
“沒什么。”宋瀝白率先作答,“剛才聽說老人家喜歡喝茶,我想著要不車里的碧螺春送一盒給他。”
有碧螺春堵嘴。
岳老頭心滿意足,摸摸花白的胡子,這殷勤不錯。
預備見家長這天。
溫綰禮備了,長輩喜歡的衣服穿了。
可惜天不太好,傍晚落雨,天空烏沉沉。
數著下班倒計時。
卻接到弟弟溫天擇的電話。
“姐,你想喝奶茶嗎梧桐西路這邊新開一家的味道很不錯。”
溫綰莫名其妙,“你今天怎么這么殷勤。”
“你想不想喝。”
“還行吧,你送給我”
“你要是想喝的話就過來買,順便來一趟奶茶店旁邊的警局,我被抓了。”
“”
就知道沒好事。
“溫、天、擇你又做什么壞事了”
“不是壞事,我做了天大的好事,我把江景程打了。”
“”
溫天擇甕聲甕氣辯解,“要不是有人攔著,我今天非弄死哎,警察姐姐,我錯了。”
通話聲被迫掛斷。
溫綰心煩得摁眉心,不得已只能先聯系宋瀝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