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笑瞇瞇,一邊出狠招報復;一邊當強人搶東西,一邊兼愛;一邊攪動列國風云,一邊非攻;又張揚,又謙虛;又守禮,又隨意;又有情,又無情
田向閉目,放下書簡。
按她從前做事的樣子,這么大手筆,弄這么多人來,不會只搶城西糧倉、揭露齊國有糧這一件事那便還有田原了。
那一箭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田原到家,正是最亂的時候。家門已破,內內外外都是人,侍從奴仆們還在與饑民對戰,也有饑民用衣裳兜著糧食或扛著裝滿糧食的麻布囊往外走。
田原拔出腰間佩劍,大喝“殺了這些亂民”
除了四個貼身侍從,其余跟他出門的人都沖向饑民,田原府上原本的侍從們也神色一振,手下的劍似都快了兩分。
然而這些饑民并不好對付,他們手里竟然也有劍。一個身材高大的“亂民”只一劍便將一個侍從捅了個對穿。
田原的貼身侍從耒道“家主,情形不對那些人不是亂民”
田原也看了出來,特別是那個高大的亂民,身形有點熟
侍從耒說的也是他“那個人,劍法不在耒之下。”
侍從耒和先前追殺大夫于射被公子午的人殺死的侍從布都是田原身邊最親信的人。他們的劍法在臨淄城即便不是數一數二,也是極出類拔萃的。
田原帶了那么多侍從加入進來,戰況卻依舊越來越壞,不少侍從或死或傷,能戰者越來越少。
那個身材高大的亂民砍殺兩個擋路的侍從,朝這邊突來。
他是奔著自己來的電光石火間,田原認出了這人是誰。
侍從耒仗劍上前“家主快撤”
田原脾氣剛硬,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但形勢逼著他,不得不撤。另外幾個
貼身侍從護著他往外走。
卻有另外幾個人攔住他的去路。這人雖把臉涂了一層黑灰,又拿布巾遮住口鼻,田原還是認了出來田向的親信侍從張滿。
張滿二話不說,抬劍刺向擋著田原的一個侍從。
田原的另兩個侍從被穿著一身破衣爛衫的鷹和皓殺死。
一柄劍擱在田原頸上,田原緩緩回頭,臉上露出近二三十年不曾在他臉上露出的驚恐之色。
令翊抽劍。田原頸間鮮血噴射出來,雙目圓睜,高大的身軀倒在地上。
張滿對令翊點下頭,招呼自己的人撤走。
田原死了,其長子邕也被殺,其余家眷鎖門閉戶躲在內宅,侍從們死的死逃的逃,災民們忙著搬運糧食,令翊帶著燕質子府的人也悄悄撤了出去。
到饑民離開田原府第,令翊安排的另一波“奇兵”都沒有等到來救援田原的人。
與田原府一樣被搶了糧食的,還有幾個在臨淄頗有刻薄名頭的權貴。這些權貴家或許因為侍從不像上卿府的這樣厲害,早早放棄抵抗,死傷都不多,在糧食上卻損失很是慘重。
也因為這一搶,相邦田向讓卿大夫捐糧以紓國難時,卿大夫們答應得頗為痛快。當然這是后話。
據田向府閽人說,也有一股饑民來到其府門前,但饑民中有人說“這是相邦府,就是那個怕大家吃不上飯,給官倉入糴糧食,操心修河堤的相邦”,于是饑民們繞過了田向家,去了不遠處一位貸腐糧于民的鄭大夫家。
聽閽人這樣說,田向笑一下,明月兒這是對我手下留情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