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白對著這反應太陽穴都跳了跳,一把握住顧書怡后腦,將她頭抬了起來,面朝他。
“你以為什么?”男人都有些咬牙啟齒,還帶著情.欲的沙啞,另一手抓住她手,往上抵了一下。
顧書怡頓時條件反射地想縮回手。
裴靳白看著腿上避之不及的人:“沒套。”
“……”
“……哦。”
顧書怡在聽到裴靳白被她的誤解逼得直白說出到底是缺了什么之后,訥訥答應一聲,然后才有一種想要掘地三尺再不見人的沖動。
“你這里……沒有嗎?”顧書怡垂下頭,聽見自己問得無比生硬。
裴靳白聽到這里似乎樂了,眉間又有無奈:“我這里為什么會有。”
“……好吧。”顧書怡忍不住咬了下唇,沉默之后,卻聽見自己囁嚅,“沒有,也可以。”
“我安全期,”知道安全期從來不安全,顧書怡閉了閉眼,無邊的黑暗里,聲若蚊蚋,“吃藥也可以。”
她說完感受到男人身體僵了一下。
顧書怡睜開眼,想要繼續剛才的事情,抬頭去吻男人的喉結。
這一次,裴靳白直接推開。
“顧書怡?”裴靳白握著顧書怡肩膀眉頭擰的死緊,像是不可置信她剛才說了什么,臉上也根本看不出一絲喜色。
顧書怡抬眸望著眼前男人。
裴靳白吸了口氣,壓抑脾氣盡量讓自己不顯得疾言厲色,但依然很是惱火她剛才放肆不顧身體的提議:
“你怎么回事?”
“這也能亂來?”
顧書怡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顧書怡垂著腦袋,眼眶突然溫熱的濕意,“對不起。”
她死命揪住自己的裙擺,直到裙擺皺到再也復不了原,這么多天的糾結,在此刻終于鼓足一切勇氣,知道自己不得不親手,殘忍地戳破這場夢。
顧書怡吸了吸鼻子:“裴靳白,”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
顧書怡說的原原本本。
從她還沒出生,父親便因過失殺人入獄,到十一歲,奶奶去世
,只罵她是個丫頭片子災星。
十歲父親出獄,沒多久卻因車禍走了,后來奶奶也走了。
母親改嫁的男人有錢有勢,在新家里本來就少不了伏低做小,對于這個被送來的拖油瓶女兒很是苦惱,直到女兒越長越大,出落得越來越漂亮。
因為丈夫跟前妻有一個大兒子。
那大兒子天生輕度智力低下,十歲了還在讀小學二年級,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就算家里有錢,當地也沒什么看得上眼的女孩愿意嫁過來。
而這個智力低下讀書一塌糊涂,脾氣卻還陰郁狂躁的大兒子,青春期發育懂了男女事,又因為一些碟片,對家里的繼妹格外覬覦。
顧書怡說到這里哽咽了一下。
不愿再提。
所以她從小就只能讀書,拼了命的讀書,只有成績最好,老師們高看她一眼,班里的同學才不會圍著她喊殺人犯的女兒,把她的書包扔到廁所,從背后把她踢進泥坑,給她的桌子里放老鼠癩蛤蟆。
只有成績好,才能去讀最好的寄宿初中高中,才能遠離有那些人的地方,讀完了高中以狀元的身份被關注著進入大學,而不是留在那個沒有學的南方小城,因為母親想要討好頻繁出軌的有錢的現任丈夫,被嫁給她最害怕的人。
甚至被告訴就算是那樣的人,她也是不配的,高攀的,應該乖乖聽話的回去,感恩被施舍的一切。
顧書怡看到自己眼前已經逐漸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