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恍然明白過來,她看不明白玄桑為何露出那樣的
神色,見他看到了,干脆原樣實驗一番。
這不,她聲音都帶著憤憤。
被她伸手摁住的那只眼睛跟被灼紅的烙鐵燙到了,商淮朝后一仰,將自己解救出來,同時在心里嘶了聲。
商淮完全頂不住這種亂七八糟,要命一般的氛圍。
他落荒而逃。
翌日清晨,溫禾安醒來的時候,陸嶼然已經起了。
他站在窗下,手邊放著面巫山畫仙特制的符紙,符紙無聲燃起來,能聽到符紙那邊幾道間落的聲音,他只聽著,偶爾應一兩聲簡短的字句。
見符紙燃盡,聲音全部消失,溫禾安慢騰騰起身洗漱。回房間后將門敞開,讓清風完全透進來,才覺得清醒了,抓起昨夜隨意撂在案桌上的四方鏡,準備看一眼,想起什么,繞到陸嶼然跟前。
從她趿鞋下地開始,他便一邊分點心思給手中書卷,時不時又抬眼看她,這回見她終于肯過來了,于是抬抬眼,將書卷折過一頁,順手撂在窗臺上。
自打她醒來,眼神就刻意的沒放在他身上,跟躲避什么似的。
溫禾安視線落在他下唇上。
昨夜流了不少血,止血后她沒忘記給他上了靈液和恢復傷藥,兼之只破了道小口子,到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有一道細小的印痕,不近看看不出來。
溫禾安又用棉球細致地沾點靈露與藥粉敷上去,動作間,袖片從手肘位置滑落下來,露出瓷釉似的肌膚,柔嫩細膩,白得晃眼,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一早上,躲什么。”
陸嶼然看了一會,待她做完一切,捉住她腕骨,撥弄了下自己的袖子。
他一早出去見了從巫山酒樓來的人,衣裳穿得齊整,除了臉,幾乎沒露出半點肌膚,儼然拒人千里之外,此時她的手指被迫掀開袖片,又被他執著翻開衣領的邊。
裸露在空氣中肌膚深深淺淺全是淤青紅紫,在冷色肌底下分外觸目驚心。
陸嶼然看了溫禾安一會,她抬抬眼,將這些痕跡盡收眼底,看這態度好似是供認不諱,而實際上眼神太清澈,天生有種包容和溫煦感。
溫禾安在外面,就是這副模樣,從不主動表現攻擊性。
“看看。”
“你怎么、”陸嶼然眼梢低垂,說著自己都停了下,不知用什么詞才能精準形容,好笑地道“在我身上,跟暴君一樣。”
這也不準,那也不準,氣勢強得可怕,一面扯得人熱血噴張,一面又壓得人只能完全按照她的章法來。
溫禾安理虧,無可辯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嶼然血液的問題,他傷口恢復能力相較于其他九境巔峰會慢一些,她不是不想收斂,但每次稍微有心克制
她不由得去看陸嶼然。
他現在長衫裹覆,模樣看上去要多冷淡有多冷淡,然而實際上,特別喜歡一切親近的行為。一旦表現出任何一點抽離的意思,便會不滿地變本加厲,將收回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