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命線,也沒取你性命。在三十二人聚齊之前,瑤光仙子不用擔心它會對你出現什么傷害,就算是聚齊之后,也要看王庭決定如何對付你們,跟它沒關系。”
傀陣師,誰也打不過,線倒是分門別類的多。
素瑤光眼瞼斂下,她對王庭的事一向不關注,不深入,她一直知道怎么在和王庭接觸時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一些不好的東西,一旦知道就再也脫不了身。
但現在,她不得不主動邁出這一步。
這種感覺像被水溺進口鼻,糟糕透頂。
須臾,她終是開口問溫禾安“王庭在做什么。”
“禁術。”
溫禾安耐心回答她“他們兩位圣者年齡很大了,或許天都和巫山一直在等這個時機,因此王庭有些著急,用了許多不太好的手段,死了許多人。”
她說得風輕云淡,但誰都能聽出其中暗藏的晦然殺機。
王庭那兩位圣者在九州擁有著和其他圣者不太一樣的地位,他們活得太久了,熬死了許多驚才絕艷的后起之秀,客氣點的,誰見了都得喚聲前輩。據說,他們活得如此長久,跟他們的第八感有關,這兩位在選擇第八感時,選了跟生命力有關的東西,這也被稱為長壽秘訣。
只是很少有人會為了未經考證的說法濫用唯一一次選擇八感的機會。
修士激流勇進,最重要的還是戰力。
但這些都和素瑤光沒關系,她心縮起來,一咬牙,睫毛不安地抖動,最后克制地歇下來,只問“那些被選中作為禁術的人,都怎樣了。”
“死了。”
素瑤光和徐遠思的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四周闃靜無聲。
六月初二傍晚,下了場小雨,巫山私宅里,商淮從外踏進書房,指尖上停著一只黑背長翅蝶,蝴蝶的翅膀流光熠熠,他將這東西拎著一抖,抖出一道密信,遞到陸嶼然案幾上。
他展開看了一眼,就丟到了一邊“回回如此,也不見有點新意。”
“三家默認的規矩,天都舉辦風云會的時候也是這樣。前五日,以上屆排名為依據,千名左右和新報名挑戰的修士開啟初試賽,后續采用什么賽制定名次,尤其是百名,五十名,需要你們三個商量后敲定下來。”這樣的事,他們背后的家族已經不會插手了,全由接班的小輩做主。
陸嶼然手指撐掌在桌面上,無聲思忖,這個流程他有數,只是后面一段時日,他和溫禾安各自忙著,怕沒時間見面。
風云會開始之前,他要去一趟。
處理完手邊的事,陸嶼然準備出門,出門之前,他讓商淮將羅青山喚了進來,沒有多余的話,告訴他“你跟著。”
羅青山在心中長聲嘆息。
這話在他耳里,跟“把止血藥帶上”,沒有差別。
公子這是打定主意,隔一段時日,就給二少主一回血壓住妖化的跡象了。
他適時垂下頭,遮掩
住臉上糾結神色。
陸嶼然幾人到的時候,院中已經有兩個人了。
林十鳶給溫禾安挑了個好地方,除了滿院芬芳,還另辟了一塊地,悉心呵護著栽種了多種果蔬,這個時節成熟了許多,桃、李、杏,荔枝,枇杷還有桑葚。
凌枝來找溫禾安,被其中一棵高大的枇杷樹吸引了注意力。
素瑤光被留下吃晚飯,在院里靜坐,見凌枝接連兩三趟連枝帶果子的采下好一些,環抱著堆到石桌上,堆成小小一座山,目不斜視,沒給她一個眼神。
她認得凌枝,知道她的身份,在凌枝第四次來返時替她將滾落在地面上的兩顆灰撲撲杏子拾起來,她嘟囔著說了聲謝謝,又一頭扎進了果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