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說劉安的事。
潘府陪嫁的田莊、店鋪、作坊。然后劉安的俸祿、劉安家給準備的一處田莊、兩間布鋪、一間綢緞莊,大婚之后也交由劉安的正妻潘秭靈管理。
潘秭靈自小就學習管理家業,現已經幫其母承安郡主計算賬目,管理田莊、店鋪有三年之久,可以說是有經驗,也能管得好。
然后,劉安的娘寫信就是為這事。
還補充了一句,劉府不會在大婚之后,再私下給劉安那怕一文錢。
“妹夫!”潘袞一臉的悲憤:“你可知道,我每個月所領的錢,每一文都有指定的用處,與軍中友人吃酒,每月只有九百五十文、自己吃酒只有二百文……”
潘袞足足說了十分鐘。
劉安內心一個巨大的服字,這么一條條、一項項,潘袞這種粗人竟然能記得如此詳細。
劉安聽完之后,內心也計算完畢。
“大舅哥,汴梁城尋常一戶小民,每月五貫錢就夠活了,你每個月累計有十三貫又二百三十五文錢,作人要知足。”
潘袞愣住了。
一屋子潘家的兒子們,驚呆了。
這妹夫(姐夫)是不是傻,他一定是還不知道這事有多恐怖。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潘府仆從衣服的小廝連滾帶爬的進來了:“袞哥兒,大事不好。”
“慌什么,沒見我和姑爺在講話嗎?”潘袞兇巴巴的罵了一句。
那小廝說道:“二姑娘的撲滿碎了!”
潘袞聽完之后,突然晃著往后退了幾步,搖了幾下,卟通一下坐倒在地上,雙眼無神。
劉安趕緊去扶,卻聽到三舅哥潘兗問道:“大嫂可好?”
那小廝搖了搖頭:“不好,二姑娘到了主房大娘子屋中哭的死去活來。”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劉安這才問:“到底怎么了?”
潘兗說道:“大哥偷偷把那只撲滿里面的錢,換成了石頭。這還是去年剛過完年的時候換的,這么久也一直沒補上,這次麻煩大了。”
潘袞這時突然撲了上來,緊緊抱著劉安的腿:“妹夫,借個屋讓我住幾天,這家不敢回,不敢回。”
劉安聽懂了,潘袞竟然偷了自己女兒存錢罐里的錢,然后換成了石頭。
存錢罐被打破,石頭自然是被發現。
有意思。
這事有意思。
潘府這男主外、女主內也算是作到極致了,搞的潘家大公子竟然偷女兒的錢花,這太有意思了。
那么,潘秭靈想管住自己的錢袋子!
讓她作夢去吧。
“妹夫!收留哥吧。”
沒等劉安回答,潘福上前說道:“袞哥兒,早一點回去認錯,估計只是一點皮肉之苦,若是逃上幾天再回去,老奴感覺沒三根墨條這事怕不能了結。”
“不,不,我不回去。”潘袞一臉的驚恐。
潘福搖了搖頭:“來人,接眾位哥兒回去。”
“福叔,不能讓他們吃了再回?”劉安上前攔了一下。
潘福說道:“姑爺的心老奴懂,可留袞哥兒就是害他。”
潘兗也說道:“也對,不能留下。三根墨條,估計能讓大哥抄書抄到明年。要趕緊回,若回的晚了,我們怕也會受連累。走,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