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正在被打板子,已經打了十下。
屏風內,承慶郡主捧著一只茶杯側目看了一眼,卻沒生氣,而是稱贊道:“鐵頭,你不錯,倒是一名忠仆。我不是你的主人了,你的身契已經在姑爺府中了。但!”
承慶公主說了一個但字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鐵頭屁股疼的要死,可硬撐著什么也沒說。
承慶公主只問了一個問題:那香水還有嗎?
鐵頭向劉安承諾過,死也不說。
鐵頭一咬牙:“明個,六姑娘才是大娘子呢!”
“好,說的好。”承慶郡主輕輕的拍了拍手:“來了,帶下去上藥,賞,重賞。”
可憐的鐵頭給架下去了,他原本只是來送儀程表與賓客名單,還有菜單等請潘府過目,結果就被架到了后院,承慶公主問話不答,啪啪的給了十板子。
此時,花廳內只有四個人。
潘秭靈以及貼身婢女霜兒,還有其母承慶公主以及其貼身婢女容媽媽。
都是絕對可靠的人。
鐵頭給架走之后,承慶公主說道:“宮里大娘娘送來話,詢問香水之事。大娘娘素來廉儉,能親自問這事,靈兒你可明白?”
“明白。”潘秭靈很清楚,別說是宮里,就是自家也需要。
已經有消息靈通的貴婦上過門了,母親只說制作不易,眼下女兒要出閣沒什么比這個事情更大的,所以緩了過去。
可母女二人都明白,婦人間的交情不可輕視,這關系到家族間的和睦。
承慶郡主又說道:“鐵頭有句話說的好,明天你才在大娘呢!”
“母親!”潘秭靈臉上不由一紅。
這就要嫁人了。
與劉安不同,潘秭靈可是見過劉安長什么樣,也把劉安打聽的很仔細,此時內心緊張有,只有一點點。然后是隱藏起來的興奮,而后還有一些小激動。
承慶公主臉一板:“你掌得住家嗎?”
這話問的潘秭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容媽媽這時說道:“就潘福上報,姑爺在送來那份契約之后,命鐵頭安排人四處花錢。姑爺府中沒多少人手,所以鐵頭調動了劉府店鋪的伙計還不夠,在潘府借了足有七十人,一直忙碌到昨天。”
潘秭靈懵了,劉安是什么意思?
承安郡主看女兒反應過來了,這才說道:“一千八百五十一貫。依他現在的俸祿,十年。若算上田莊等收入,也要三年。”
“女,女兒不懂。”
潘秭靈確實不懂了。
承安郡主說道:“這些是他契約之外的,契約已經簽了。這些錢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另外的,他給他的弟妹寫了借條,這是借的弟妹們取妻的彩禮與嫁妝錢,承諾三年后翻一倍償還。這事是親家母告訴為娘的。”
潘秭靈懂了,難怪母親問自己,能掌得住家嗎?
就眼下的情況下,掌不住。
承慶公主淡然一笑:“三策,下策是讓他改契約。中策是為娘和他談,讓他改。為娘不行,還有你表舅公。”
表舅公!
這個來頭很大,事實上和姑丈是一個人,就是當朝皇帝。
潘秭靈問:“母親,還有上策呢?”
“上策最難,也是最好的一策。就是你自己和他談,娘親教你一句話,人心換人心。這事要怪,就怪你幾個兄長吧。”
潘秭靈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