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寫了幾條證據,并且很自信的告訴劉安,宋遼邊界數個遼營南下劫掠的人,絕對不是隸屬幽州的遼軍,確定是匪類。這個情況是從去年十月底就開始的,他這么久才寫信,是希望可以確認這個猜測。
最后,感謝劉安收留并且照顧自己的外甥女。
“馮拯,是你舅舅?”劉安有些不敢相信,可他這么一問,李清蓮也是一臉的懵,她很小的時候就被抄家,那個年齡記憶很模糊。
李清蓮趕緊把全部的信送到劉安手中。
信中沒有實際的內容,只有一些關切的話語,以及教導類的文字。
劉安記得很清楚,李清蓮是犯官家女眷,流放嶺南,全家基本上死在嶺南了。沒聽說馮拯有妹子嫁給姓李的,若有的話,在官府也會有記錄。
這事有點怪。
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
重要的是,馮拯提供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情報。
劉安將信借著蠟燭的火點燃,然后看著燒成了灰之后這才站了起來:“走了,你們去看花燈,隨便逛街,我去辦點正事。”
說完,劉安也沒等潘秭靈有反應,快步的往外走。
潘秭靈看李清蓮的眼神有些不善。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官貶樂籍,誰想竟然還有后臺,而且還是個不弱的后臺。若是馮拯回京,再任參知政事這級別的官員,這李清蓮的身份地位,難道也在水漲船高。
李清蓮也很緊張,可她這個時候卻不知道應該作出什么樣的反應來。只是低著頭,沉默的坐在那里。
劉安這會那顧得上后院的葡萄架會怎么樣,他有正經的事情去辦。
在約定的時間,摘星閣。
李繼隆也到了,名義上他是來看天下第一大比最后的結果的,真實的原因是他要給劉安說一說,自己看過火藥的新威力后的感觀。
兩人見面,劉安開門見山:“馮拯寫了信,他非常自信的說,宋邊邊界在去年十月底左右遼軍就有了調整,南下劫掠的小股遼軍已經不是幽州兵,而是一些匪兵。”
李繼隆點了點頭:“那虎蹲不錯,遼軍邊界兵馬收縮只能有一個解釋,你拿下夏州之后,耶律隆慶已經準備南下了,看來就在今年,或是夏、或是秋。”
劉安問:“春天不可能嗎?”
“不可能,春天馬太瘦。”李繼隆很自信的給了劉安一個回答。
劉安卻不服氣:“若耶律隆慶猜測,我們防著秋天,突然春天來攻呢?”
李繼隆也不急,很客氣的給劉安解釋道:“這次若開戰,必是大戰。大戰不同于小規模作戰,后勤準備要龐大的多,而且秋天的好處就是馬肥力足,耶律隆慶也有可能春天南下,可此時他不會,他圖謀的不是小勝,所以春天南下他取得不了大勝。”
說完后,李繼隆看劉安依舊擔心,又說道:“咱們按春天準備,以秋天為準,這樣就不怕有萬一了。”
“恩,他萬一不按常理出招,咱們就損失大了。”
“也對,那就預防這個萬一。”
李繼隆內心是不相信耶律隆慶會在春天進攻的,那怕從去年十月遼國就開始準備,這個時間也是遠遠不夠了。
除非,耶律隆慶只想南下騷擾一番,而不是有巨大的戰略目標。
作為一名百將老帥,李繼隆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