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相信,再給自己一年半時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誰的臉色也不用再看了。
不遠處,一位戶部的官員看劉安坐在這里發呆,走過來問道:“劉學士,可需要下官再取些卷宗來。”
劉安哈哈一笑:“倒有件事請胡兄幫助,我看這賬冊是眼前一片花,找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這里有幾個數據被水打濕,在是公文上要對照的,所以我來查證。”
“好說。”
戶部的官員是專業的,立即作出了核對,另拿紙張補上數據。
“多謝,多謝。”劉安客氣的道謝之后離開。
劉安不懂算學這事不是秘密,滿汴梁的人都知道,所以劉安看不懂賬也沒什么,劉安自己都不感覺丟臉,整個朝堂也沒有人好在這事上嘲笑他。
劉安從戶部出來心里知道了兩件事。
一件是朝堂還有隱藏的力量如毒蛇一樣盯著自己,另一件事就是大宋的官員看來也對政績感興趣。
劉安回到皇帝書房,皇帝已經到了。
見劉安進來,皇帝一開口就把李沆驚到了,只聽皇帝說道:“朝堂之上他們吵,圖什么,真以為朕不知道他們那點心思,還是不想給自家找點生意。”
劉安聽到這話趕緊看向李沆,李沆微微的搖了搖頭。
李沆心里很清楚,這是黨爭,不是為誰家一點小生意,但這次背后是誰李沆也沒有摸清。此時的大宋朝堂沒有一家獨大,也沒有兩家爭權,是混亂的。
李沆自己退了,王旦還沒有頂上來。寇準上位沒多久,自己的力量還差的遠。王欽若雖然殘了,可原本的體系沒有完全被毀。
向敏中異軍突起,再說他沒有野心,也代表著一股子力量。
而最老的,最穩定的就是呂蒙正的一系人馬,一切求穩,也不偏向誰。
所以,這次是誰在背后推動,李沆不相信是曹利用這種貨色,他只是炮灰一只。
劉安看李沆搖頭就知道皇帝可能誤會了什么。
皇帝繼續說道:“朕知道,在趙州那邊最近曹知事的家人搞了一個小倉,據說可以日壓石炭餅五千塊,他想擴大,就需要更多的石炭,而趙州是真定府的副城,也是石炭運到真定府的必經之路,必要之倉。一點小錢朕也不在意,可是出來說的那么多話,朕不喜歡。”
皇帝倒是看的開,官員們給自家搞一點小福利他只當看不見。
可你站出來說的高大上,又一副自己偉大的樣子來搞小福利,這事皇帝就不喜歡了。
劉安又看了李沆一眼,李沆再次搖了搖頭。
一個小小的石炭倉,這種生意小到連李沆家的高等家丁都不想去搞。要知道劉安的一個石炭倉日壓石炭餅三十萬塊,供給著小半個汴梁城使用。
官辦那個,日壓石炭餅百萬塊,不僅供給宮中,還有將作、工坊等。
區區一天五千塊石炭蜂窩餅,也好意思說是生意。
所以李沆肯定不相信曹利用是為了這個,劉安也不信。
但是,皇帝卻信了。
皇帝發完牢騷后說道:“回頭找個機會打發到京外吧。”
皇帝作了表態,若沒有人替曹利用說話,他被貶出京必成定局。
李沆卻說道:“官家,不如再聽聽,先不要急著處罰曹利用。臣的意思是看看還有誰為這種事情跳出來,既然要懲戒,還是放長線的好。”
“李公說的對,那就不急。”
好吧,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