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選擇了遼軍圖謀并州石炭礦區這一條借口。
有時候借口這東西只是一個借口,信與不信并不重要,懷疑的人那怕你講的是真實的,也一樣不會相信。反之,利益相同的人,就算知道這是假的,也會把這事說成真的。
這就是借口。
軍中司馬退離,李沆這時入內。
李沆說道:“還以為你會說,你就是想打遼國。”
“恩師,我倒是想這樣寫,不過汴梁的唾沫能淹死我,所以還是低調一點吧。恩師,這城中如何?”
李沆輕輕一擺手:“這是頭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夫認為你還是不要公開你拜老夫為師的事情,對你不好。畢竟老夫已經致仕,寇準三次想收你為學生,你都拒絕。或讓寇準知道,以他的心思。”
李沆沒再說下去,劉安也聽明白了。
李沆這一系與寇準根本就不合和。
劉安改口了:“李公,城中如何?”
“一切安好,比老夫想像之中的好太多了。”
劉安嘆了一口氣:“古話說的好,賊過如梳,兵過如篦。我劉安不敢說作好人,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知。”
“沒聽過那本古籍之中有這話。”
“戰國時的,我掌握秘書省,看的雜書野史多了點。”
“戰國,這話倒象是秦末漢初留下的。”李沆自認自己分析的沒有錯,然后才說道:“具查,誤傷大同城約一千二百戶,其余誤殺、傷民之事倒不多。”
李沆比劉安看的開。
大軍攻城,誤傷不算什么,沒有出現兵亂劉安就值得以史書記一筆了。
李沆又說道:“老夫正在處理此城內的公文、戶籍、田地、倉庫之事,親自過來就是提醒你一句,趁朝堂之上的公文沒有送到,想作什么抓緊作吧。”
“好。”
李沆轉身就走,這里還有許多文書工作要辦。
有他坐鎮指揮,文官、書吏們的工作效率會非常高。
李沆離開之后,劉安輕輕的搖了搖手邊的鈴,一名傳令官入內:“請巡使下令!”
劉安指了指放軍令的那個壺:“傳我的命令,告訴各將軍,半數主力回大同,而后以大同城為線,休整三日之后,領兵馬給我梳一遍。往北三百里,所有超過三百騎的部落,我只接受戰前請降。”
“得令。”
遼國的體制很特別,使用的雙軌制。分為南北兩院制。
北為部落制,南為官制。
也就是用原本的辦法管理契丹一族,用漢人朝堂的方式管理漢人以及其余的農耕民族。
大同城用的是漢制。
但云內城就是混管,再往北就是純部落制。
打仗會死多少人?劉安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個時候由不得劉安想這么多雜事。
兩天后,大同城賽馬會。
劉安舉辦這個賽馬會也是給大同城各族的兵馬一個宣泄的口子,畢竟有一場大勝,士兵多為青壯,他們需要有一種方式來慶祝一下自己的勝利。
也需要有一種方式來釋放內心的壓力,以及過多的精力。
大同城的賽馬在上午開始,賽馬會開始的時候,汴梁朝堂之上已經接到了數份正式的公文,來自并州以為的各縣。
彈劾書如雪片一樣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