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寇準一指林特:“林副使,劉安回來不會放過你,你記住我寇準的話。”寇準把這話扔下之后,轉身往殿外走去。
殿內無數三品以下的文官驚了。
什么時候,當朝三相之一的寇準竟然用劉安來威脅別人了,劉安有這么可怕嗎?
呂蒙正快走幾步追上寇準:“寇相,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話中的意思,現在的劉安連我都要讓三分,我得到消息,李公現在為劉安處理所有的文政公務,呂公以為如何?”寇準一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劉安連李沆都能說服,要么是利益的結合,要么是動之以情。
李沆雖然致仕,可朝中李沆的力量最大的一支,所以寇準要自己都要讓劉安三分。
呂蒙正倒是樂了:“劉安在前邊打死打活,后面有人拖后腿,他還真不是泥捏的人。”
“正是。”寇準認可這話。
寇準停下腳步:“呂公,我寇準真心問你一句。作懼遼的大宋臣子,專心護著這一天比一天少的疆土,百年之后史書上寫你我還算良臣。或是,擴土千里,讓史書來寫呢?”
“我要想想。”呂蒙正還從來沒想過這話。
寇準又補了一句:“呂公你看不起我寇準,因為我寇準刻薄、小氣,而且獨斷專行,為上位也算不擇手段。可呂公也應該明白,沒權什么也作不了。呂公以為劉安是純良君子,他比我還奸、還狠、更加的不擇手段。”
“王欽若怎么倒的,呂公真的猜不到嗎?”
呂蒙正這才點了點頭:“話說,這是實證,他有罪。”
“呂公!”寇準很不滿呂蒙正這樣的回答。
呂蒙正笑了笑說道:“應該這么說,他有罪。可劉安只要咬上他,他就要把血流干。”
“是這話。”
寇準這才面露笑容。
呂蒙正再問:“那這次北征呢?”
“必勝。”
“為何?”
“因為劉安沒有送戰報回來,我估算著遼人已經在他那里吃了大虧,他正憋著壞呢。”
“有理。有理。”呂蒙正一扶寇準:“去喝一杯,玩幾手。官家只要聽到你又賭了,就知道天下大安。”
“好。”寇準沒拒絕。
再說殿內,林特整個人都不好了,站在那里發抖。
他想巴結劉安,可劉安才十八歲,而且和他一樣是侍郎這個級別的官,他拉不下這張老臉。
可寇準的話他信。
寇準多狠,寇準惦記著誰,誰夜里都睡不著。
能讓寇準這個狠人拿出來威脅別人的劉安,肯定更可怕。
一旁,王旦把陳堯叟拉起來,一邊勸道:“老陳,今個你不應該,倒是應該謝謝寇準。”
“他打了我。”
王旦一指林特:“那邊有個沒被打的,他寫了上述請求遷都金陵。”
“難道,是真的?”陳堯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這些都是皮外傷,也并不算重。他此時才想到剛才寇準竟然拿劉安來威脅林特,這劉安真的有這么可怕。
王旦沒接話,他不想回答。
王旦已經接到了李沆的秘信,知道李沆收了劉安為弟子的事。所以王旦可以肯定,劉安回來無論官職如何,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