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份公文的中心思想相同。
瞿越大舉犯邊,派一超級大船出戰,劫掠海商無數,以海商為人質索要巨資。其海商所帶貨物價值千萬貫,僅沉香木就有五船,胡椒十五船。
損失巨大無比。
廣州水師出兵、泉州為護其商派兵前來助戰,占城兵馬傾城而出,廣南東路召集民壯日夜運送糧草,廣南西路各族各寨聞宋商被劫掠,起義兵,集結九十九山寨二十萬兵馬出山縣助戰。
水師兵馬在海中血戰九天九夜,各路兵馬在陸上血戰四十五天,終救回被瞿越劫走的商隊,但商隊貨物損失嚴重,僅香料損失就高達二百萬貫貨值。
接下來就是悲壯戲。
然后有明言,瞿越巨艦為四千料巨船,現殘骸已經拖回廣州,安排工具作一些加固后運往杭州,再北上運至汴梁,此為瞿越作惡之鐵證。
劉安內心佩服,大宋打仗行不行不好說,大宋的文官治民的本事勉強還行。
但有點,大宋的文官寫公文的水平,一個字。
牛!
硬生生把一場入侵戰寫成了受害者的拼死自衛。
劉安為什么知道真相。
潘秭靈的信中寫的太清楚了,中南半島東沿岸延伸百里,風景皆美,海天陸峰于一色,讓人流連忘返。聽聞真臘言普利安哥風光更有特定,只是未有港口,待建港之時必去一游。
這就是代表著,連湄公河三角州都占上了。
所有重臣看完公文,別說他們有多厲害,這種不要臉,沒幾句真話的公文就是寇準也猜不出真相來,只知道戰爭規模按這么說,瞿越王子聲稱的八十萬人馬,似乎沒胡說。
寇準問劉安:“你怎么看?”
劉安將潘秭靈的家信往懷中一塞,然后將三份公文在手里一卷:“給我一柱香時間,我去討一份圣旨。”
沒等寇準問話,劉安已經一陣風沖了出去,連外套都沒有穿。
不需要一柱香,僅一盞茶的功夫劉安就回來了。
手上拿著一份圣旨,一份皇帝手書。
圣旨是著令樞密院派兵攻打瞿越,手書是皇帝的私人建議,調不低于五萬禁軍南下,選擇一良將帶隊。
以及,皇帝建議給劉安進樞密院副使,請寇準與呂蒙正斟酌。
寇準把圣旨翻來覆去看了三遍,然后把皇帝的手書看了十遍。畢士安在旁邊突然來了一句:“不會是假的,劉安還沒有這么膽量。”
寇準搖了搖頭:“不,不,不。”寇準連說了三個不字之后看了一眼劉安:“我在想,什么時候官家喜歡打仗了?這事才是古怪。”
經寇準這么一提醒所有的反應過來了。
皇帝是最反感打仗的人,可現在卻要調兵開戰,為什么?
“為什么?”呂蒙正與畢士安異口同聲。
劉安咧嘴笑了:“因為五個原因。”
“還五個。”寇準冷笑一聲坐在茶桌旁:“來人,送水進來,然后閉門。”
小太監送了水和木炭進來,而后帶上了門。
劉安也坐在茶桌旁:“瞿越不用打了,瞿越三大重鎮,王城、比景城、大羅城,也就是他們彈劾我的那個安平城。已經易主。比景城現在由我岳父掌握,廣南西路的陸轉運使我估計現在應該在安平城作鎮。廣南東路占據了瞿越王城。瞿越殘兵往西退走躲入山林,接下來要面對就是他們無時無刻的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