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樣,江帆只能低頭道,“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做到。”
龐雨收回眼神,看向江帆笑笑道,“本官讓漕幫做事,自然也會給你支持,宿松三縣不能駐軍,但有一個更要緊的地方可以,本官已經先向史道臺呈請,只等張都爺那邊點頭,在那里駐軍一支,安慶西面形勢將大為改觀,你可猜到是何處。”
江帆立刻在腦中急轉,希望想到龐雨說的那個地方。以他對龐雨的了解,這個年輕上級跟一般的官吏有些不同,他特別希望下屬有能力,能領會他的意圖和計劃,有時候下屬意見正確的時候,龐雨會放棄自己原本計劃,所以江帆竭力要想猜出那個地方,獲得龐雨進一步的器重。
但他對西面并不熟悉,正在焦慮時,前方幾匹哨馬飛快的跑來,龐雨的注意力都轉了過去,江帆偷空看了一眼,領頭的是楊學詩。
楊學詩勒馬停下,就在馬上對龐雨大聲道,“報大人知道,前方二十里無流寇蹤跡,今日駐地勘察完畢,標注水草完畢,另經預扎營地往五條道路發出前哨,每隊五人,明日午前可回報五十里敵情。”
龐雨點點頭,騎隊比上一次有了進步,不光是行動的熟悉程度,還有信心上,自從北峽關之戰稀里糊涂贏了,哨騎現在也敢前出五十里偵查,龐雨的戰場視野得到極大的增強,但與龐雨的期望還遠遠不夠。
此次流寇入侵的消息是宿松縣衙傳來的,但之后就沒有進一步消息,官道上逃難的百姓莫衷一是,各種版本的傳言。龐雨只能依靠戰場偵察,而哨騎至今沒有查到流寇的確切行蹤,更沒有查清流寇的規模。
龐雨策馬繼續走著,示意楊學詩一起走,等到楊學詩跟上來之后道,“以后你專心管理騎隊,首要的目標,不是打擊流寇馬兵,是強化戰場偵察能力。本官不想又像北峽關一樣,對三里之外的流寇情形都一無所知。”
“屬下明白了。”楊學詩低頭應了一聲,他也看出龐雨對中軍騎隊的不滿意,以前還可以推脫是馬不好,北峽關之后繳獲了一百七十匹,大部分分配給了中軍騎隊,要是沒有大的效果,就不好交代了。
龐雨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淡淡的開口道,“事情一步一步來,本官不是不講情理,但軍隊打仗每次都要死人,你騎隊偵察得清楚些,步隊就少死人,該抓緊的一定要抓緊,新的哨騎操練得如何了?”
“回大人話,馬是都配齊了,就是騎手還差些,年初把附近的遞夫招募了不少,如今沒有那許多騎馬熟的。”
龐雨皺著眉頭,南直隸的軍事傳統丟棄已久,只要涉及軍隊的方面,基本都很缺乏,短期要建立專業軍隊還真是不容易。
“那些做頭口營生的,平日也要騎馬,能不能招來用。”
“大人明鑒,做頭口生意的大多都是馱馬,騎馬也最多是慢步,與驛卒和遞夫用馬之法大有不同。”
此時郭奉友過來請示,已到十里路程,應停下會干糧,龐雨同意后,中軍發出便令炮,各局旗號回應后全軍就地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