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將容三娘帶了出去,楊氏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妙卿,問道“你不跟過去看看嗎”
妙卿搖頭,細聲細語的道“我在這陪著大伯母。”
楊氏仰頭,用手臂遮住了臉,口中溢出苦澀的笑聲。
“支了三娘出去是想問我什么呢”她問,放下了手臂,冷冷的看向妙卿。
妙卿抿了抿唇,輕聲道“我以為是大伯母有話要與我說才是。”她歪了歪頭,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精致的眉目間帶著獨屬于少女的天真嬌憨“是我想錯了嗎”
楊氏勾了下唇角,古怪的看著妙卿,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與你母親真是一點也不像。”
妙卿笑了起來“許是像了父親呢”
楊氏因這話冷笑一聲“老四也虧得你們兄妹三人與他沒有多少相似之處,這容家,除了你們兄妹以外皆是鬼,都是吃人心的惡鬼。”
妙卿微微的笑著,并不接這話,因為不管怎么應這話都是錯,她在武貴妃身邊學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在楊氏也不指望她回應這話,她淡淡一笑,道“許氏想你兄長過繼到大房,你祖母卻是想將暕哥兒記在我的名下。”
妙卿微微一怔,雖已有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許氏竟真敢開這個口,晀堂兄雖逝了,長房也不是后繼無人,哪里會需要過繼子嗣到長房,大伯父必然也不會同意的。
她唇角微動,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柔嫩的雙唇抿了又抿,好半響才找回了聲音“阿兄是四房嫡子怎能過繼到長房名下。”
“連你都知道的道理,這容府上下卻好像都忘了一般,當真是可笑至極。”楊氏冷嘲的笑出了聲,動作很緩慢的提了提滑落的披帛。
她動作優雅而緩慢,卻無端給人極大的壓迫力,妙卿到底年少,在楊氏迫人的氣勢下有些坐不住了,她手無意識的在膝上輕輕叩著,咬著下唇,沉不住的氣的開了口“她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可是真想過繼阿兄到長房”
楊氏不答這話,反而莫名的說起了另一樁事“周家大娘子不肯過門,就連一年的孝期都不肯為七郎守,如今已在另議親事。”
妙卿怔了怔,完全沒有想到周家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未免太過無義,于情于理周家都不該這樣行事,畢竟周家和容家是交換過八字庚帖,只等來年完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