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忍不住猜忌起來,陸綏平時看起來也沒那么討厭沈竺玉啊難聽的話也不怎么說,就是不大愛同他往來。
這會兒,陸綏臉上掛的冷霜都快能結冰了。
凜凜煞氣,撲面而來。
又過了幾天,就進了冬月,天愈發的冷。
京里一片紅墻白瓦,檐下掛著一排排垂落的竹枝燈籠,到了夜里,燈火點綴著雪天,煞是好看。
監學里難得給他們放了兩天的冬假。
司正挑了今人去了京郊的天水山上祭拜,山間有一寺廟,司正從前便是廟里主持的學生。
悟不開凡塵。
還是入了世。
深山老林自是更冷一些,上山的路上隨處可見白皚皚的霧凇。
他們腳程快,步子大,平日在家也沒少強身健體,看似是只會讀書的文弱書生,其實個個身軀魁梧,強壯的很。
竺玉天生懶骨頭,不愛動。
她也不敢動,每次劇烈跑動之后胸腔都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似的。
這才走了一半的路。
她便體力不支,不想再往前了。
竺玉停下來靠著一旁的石頭,她的臉一半是被風吹得,一半的走路急切給悶出來的紅,她說話間還有白色的霧氣“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陸綏站在臺階上方,居高臨下朝她望了過來,不言不語,安靜反而更叫人心慌。
李裴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也知道他是走不動道了。
他倒是很殷勤“殿下,我背你。”
竺玉怎么有臉讓他背,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背著走,怎么看都很難看。
她只得硬著頭皮,接著往前走。
到了寺廟,她渾身都沒力氣了。
司正嚴格,又有意歷練他們,這回出門身邊也不許帶丫鬟小廝來伺候。
竺玉的里衣已經黏了汗水,她多半刻的時辰都忍不了。
幸好她住的這片后山小院有天然的溫泉,她分到的這間小屋里,恰好就有能泡澡的溫泉。
竺玉鎖好了門,又吩咐廟里的小僧,替她多看著些,若是有人來這邊,勞煩他吱個聲。
掃地僧點了點頭,說好。
竺玉這才放下心來,一件件脫干凈了自己的衣裳,隨意掛在屏風上,然后就舒舒服服躺進了溫熱的池水里。
興許是太疲倦。
而這溫泉又叫人骨頭酥軟了似的舒服。
少女靠著溫泉,腦袋輕輕歪了一下,竟慢慢睡了過去。
陸綏心浮氣躁了很多天,怎么都壓不下那個夢,在廟里倒是平靜了許多,他繞著后院走了走,恰好走到沈竺玉住的小屋。
他正要進去,門口的掃地僧幫他敲了敲門。
并無回應。
陸綏抬腳便進,從里面上了鎖的門栓,輕而易舉就被推開了。
水霧氤氳,白氣繚亂。
一陣熟悉的軟香撲鼻而來。
陸綏腳下微微一頓,往屏風后若隱若現的池水望了過去,他心中了然,沈竺玉此刻怕是在沐浴。
陸綏也無他想,更沒想著要回避,他大步朝屏風后走了過去。
烏黑柔軟的長發在池水里緩緩漾開。
瓷玉白皙的肩頭露在池水上,沈竺玉背對著他,似乎是靠著池邊,像睡著了一樣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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