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秦叔。
“好久不見,”烏荑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好半晌后才出聲,很艱難地發聲,嗓音發澀,“舅舅。”
說完這句話后她沒有再開口,只是心臟更不好受了,幾乎被緊緊攥住,難受到喘不過氣來,眼睛紅了一圈。
她逃了四年,如果舅舅怪她就好了。
可事實是,這四年里,她沒有一次夢到過舅舅。
烏荑輕輕吐出一口氣,她蹲下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和一把打火機,在墓碑前點燃了信封的一角。
煙開始往上冒,方向卻始終偏向著她,并不刺鼻和嗆人,這股煙也僅僅是輕撫了下她的臉頰,在信封快要燃燒殆盡時才依依不舍地消散。
這件信封里裝著一封她親筆寫的信和一張空白用來回信的紙,燒完后只剩下地上的灰燼。
烏荑把頭靠在墓碑上,抱著膝蓋坐了好一會兒,隔一會兒講一些話。
“我找到我媽送我的那個吊墜了,不過已經送給別人了。”
“是以前說要資助的學生,但最后我不記得了,還是秦叔幫我資助他上了大學。”
“那個吊墜,我也不是很想要了。”
回應她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簌簌聲。
烏荑并不在意,輕笑了聲,又挑著講了最近回酈城發生的一些事,在談到荊向延時頓了下,隨后有意識地略過了他。
跟舅舅提起別人總覺得有點奇怪。
烏荑在這里待的久了點,直到離開時才發現手機上有了好幾通未接電話,她邊走路下階梯邊回撥過去。
嘟了幾聲之后對面飛快接起“你丟了”
“怎么了”烏荑低著頭看路。
聽到明顯的鼻音,林倚清也愣了下,追問道“你哭過了被誰欺負了還是你那個妹妹又作威作福了”
“都不至于。”聽她胡亂猜測,烏荑心情好了點。
也不怪林倚清會這么問,實在是烏荑太有前科了。
但要說被烏樂雅欺負哭的話她覺得反過來還比較有可能。
“怎么了”烏荑又耐著性子問了句。
“我下周簽售會開在酈城,剛好你也在嘛,就順便給你打個電話通知下。”談到正事的林倚清比剛才正經多了。
林倚清是個小有名氣的全職作家,有時候會飛到各地開開簽售會,烏荑對此也見怪不怪。
但這次聽完后,她許久都沒有說話。
察覺到不對勁的林倚清擔憂道“阿無,你今天感覺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倚清,”她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用力,“可以幫我抽個牌嗎”
“要問什么”林倚清感到疑惑,但也沒多問,畢竟平時烏荑對塔羅抽牌這事談不上有多大的興趣。
這次主動問題倒是讓她驚訝。
“你幫我問,我舅舅有沒有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