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她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鄭方。
“此行危險,感謝大家愿意前來幫我。只是鄭導,也許我說這話有些冒犯,但我還是必須要說,留在這里的人,一定要有真本事才行。另外,這些攝影師、還有你,你們就不要參與了。”
鄭方心說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趟這趟渾水。可事到如今,他已是身不由己。
擺擺手,鄭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放心吧宋師傅,我相信我的選手們。我頂著壓力與輿論辦這節目的第五季,就是想逆風翻盤嘛,我要告訴大家,我們節目絕對沒有弄虛作假愛拼才會贏哈”
聽完鄭方這番話,許多人不但沒有覺得輕松,反倒覺得更加害怕。
林寶蘭趕緊上前發表了一段安撫、鼓舞大家的話。
她穿著高跟鞋、白色小西裝,看起來鎮靜淡定、游刃有余,給人的感覺要比鄭方靠譜很多。
在這期間,宋宛走到了后臺做最后的準備工作。
后臺立著一尊神像,正是戲神田都元帥。
“求您保佑。”
宋宛對著神像拜了三拜,然后看向了坐在操作臺后方的江欣語。
“有勞你了。白天我們彩排過幾次,應該沒問題”
江欣語搖頭,沖她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放心吧。我以前在學校廣播臺干過,交給我就是了”
宋宛去到一邊,檢查起等會兒會用到的木偶人。
江欣語看一眼她的背影,再看向了那位戲神。
只見它穿著一身
金色鎧甲,額頭上畫著一只螃蟹,長得倒是濃眉大眼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竟顯出幾分可怖。
算了,大概是我太害怕的緣故。
擺擺頭,江欣語收回視線,不再朝那神像看一眼。
時間已走至8點40分。
準備妥當的宋宛用絲線牽著手里的木偶上了臺。
戲臺上的她穿著一身黑衣,頭發盤了起來,沒有任何飾品,為的是盡可能讓觀眾只關注戲臺上真正的主角木偶。
相比之下,木偶就要打扮得美艷許多。
它被雕刻成了一個女孩子,穿著漂亮的紅裙子,化著可愛的妝,在宋宛的操縱下邁著歡快的步子,不斷地朝觀眾招著手。
它的每一個舉手投足都太過生動,會讓人感覺它簡直是活人,并且是很有演技的活人。
木偶的演技,竟然超過了許多不成熟的新人演員。
這是在場大部分人的感受。
他們不由為此感到新奇。
“感謝諸位來看我演戲,我是孤帆遠影提線木偶戲團唯一的存活者,我叫宋宛。我身邊的這位偶人名叫宋蕓生,今年已經十歲了。蕓生就好像是我的孩子一般。希望她能引我找到真相。
“對于我們來說,戲比天大,不論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演的這場戲,只要上了臺,我就會盡全力將它演好。也許今晚什么都不會發生,但我希望諸位看過我的表演后,也會覺得不虛此行。
“我和宋蕓生共同演出的曲目是醒。這是我獨自編排的一出現代戲。希望大家能喜歡。”
燈光在此時熄滅,過了一會兒,特別的聚光燈亮了起來。
戲臺的其余地方皆是黑暗,聚光燈打出的光圓全都聚焦在了宋蕓生一人身上。
“今天我要去上班啦我挑了一件好漂亮的裙子”
宋蕓生一邊拍著手,一邊蹦蹦跳跳著朝前走去,看起來十分有朝氣。
當然,她并不會說話,她的聲音實際上是宋宛發出的。
宋宛平時說話的聲音很沉穩,略有些沙啞,還略有些滄桑。
然而這一刻,她的聲音輕快明媚、充滿童真,與她的本音沒有半點相似,叫人不得不感嘆她的技藝之精湛。
觀眾席上,眾人一邊被木偶戲所牽動,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另一邊,他們又不情不自禁地害怕這出戲真的會引來某種邪祟。
是以大家觀看這出戲的心情格外復雜。
忽然之間,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劇院大門處忽然傳來了喧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