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么你把這歌謠告訴我吧。”
于是沈明燭開口,用英文簡單概括了真相,并且刻意扭曲的語調。
司星北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但他及時按捺住了,沒有表現出來什么。
做了幾個深呼吸后,他道“行。我大概記下了。等出去后,我會盡力把這段歌謠告訴門派的人的。另外”
越過沈明燭的肩線,司星北望向他身后不遠處,正在敲打著戲臺下面木樁的巫潯竹。
“這事兒,你給那個巫潯竹說了嗎”
“不用我說,他也都知道。”
沈明燭回答,“至于他知不知道我想怎么做,我不確定。我其實不打算和他分享太多東西。”
聽完這話,司星北面露欣慰,看向沈明燭的眼神里清楚地寫著“你總算醒悟了”這幾個字。
然后他壓低聲音問“你也覺得他不對勁吧自來到這里開始,你一直無所顧忌地跟著他,我還以為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沈明燭輕聲道“我當然覺得他很奇怪。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那么好。他刻意接近我,確實像是別有目的。既然如此,我要給他這么個機會,才能順藤摸瓜,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你懷疑他的話,戒備他,離得遠遠的不就好了你干嘛每次都以身犯險你又不是賭徒”
司星北確實不理解的沈明燭的行事作風,但這會兒也沒有就此多做評判,畢竟眼下最主要的是還是通關副本。
重新換上一副嚴肅的口吻,他問“關于這首歌謠你該不會也想,兵行險著”
“嗯。目前也只有這么做了。師兄,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明燭道。
馮文昌想讓大家當木偶,那就干脆如他所愿,成為木偶吧。
也許只有真正成為木偶,引來了觀眾,才能把馮文昌給找出來。
“沈明燭你”
“放心,我有辦法。你按李師傅的要求行事,千萬別有其他想法。只要這樣就可以了。記住了,一定要先按李師傅的要求來。”
馮文昌的這一系列所作所為,暴露了一個基本邏輯。
憑借這個邏輯,沈明燭知道自己可以有反擊的機會。
盡管如此,沈明燭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機會非常渺茫。
但他也只有賭這么一把了。
“師兄,放心,我剛才就自己的打算算了一卦。結果還不錯。”
說完這話,沈明燭轉過身,杵著盲杖離開了。
“你算的是什么卦”
沈明燭沒有回答他,只留下了一句“反正我們都能活”。
直到走遠了,他才低聲默默念了一句
“困卦。澤無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
夜色中,月光下,司星北表情復雜地看著沈明燭的背影離自己遠去。
直到沈明燭走出很遠,他才轉身去完成自己的分工。
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不遠外,巫潯竹抬眸朝他望了過去,那雙眼睛似要比此刻的月光還要冷。
“哎喲我去,我總算緩過來了
“其實這一幕沒有那樹上掛人頭的場景嚇人。但還是很具沖擊力啊,身邊一個人突然起火,然后瞬間消失這他媽誰受得了。”
說話的是臉色總算恢復了幾分正常的鄭方。
他喘了幾口氣,走到巫潯竹身邊,瞥見他的臉色后,不由問“那個巫先生你你沒事兒吧”
“沒事。”
巫潯竹轉過頭來看向他,眉眼溫潤,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們繼續吧。這方戲臺快要搭好了。”
許久之后,戲臺總算是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