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段路,我會陪你走下去的。”
那就先一起走下去吧。
沈明燭想。
如果山澨會是他的仇人,也該來由他手刃,而不是某個副本里的陷阱。
紗織消失后不久,沈明燭聽見孟純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她似乎已經有些崩潰了,用不斷顫抖的聲音開口道
“這到底是哪里我我不明白”
沈明燭倒像是早有預料。“還是清風弄23號”
“是啊這到底”孟純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要緊,進去看看再說。”
沈明燭說著這話,聽著孟純的腳步聲,第三次來到了這棟房子的院門口。
由于已經來過這里兩次,沈明燭對院子、以及屋內的結構都已經非常清楚,不需要借助盲杖也能找到路。
進院門的那一剎,他把盲杖遞給了火火,然后抬步踏了進去。
這回沈明燭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去了二樓書房。
沈明燭先進書房,其后聽見了孟純跟著自己走進來的聲音。
再下一刻,他聽見孟純發出了尖叫。
“怎么了”沈明燭問。
“死死人了”
孟純道,“躺椅上有個女人斜躺著,她的肚子上插著一把刀。她的眼鼻歪斜著,好像還在死前遭遇過毆打,她她她”
沈明燭的聲音聽起來倒還算平靜。
“她就是畫上的女人,對嗎
“她穿著粉白色的裙子,是嗎”
“是。畫上的女人就是她
“她不是畫家,她是被畫的那個人她”
孟純說到這里,突然呆住了,然后“咚”得一聲跪在地上,抬起雙手捂住了臉,“她是我那個人是我”
“我不是畫家。我是被畫的女人。我我被殺了
“我死了我死了我被我丈夫殺了”
孟純崩潰地大喊,“我死了我早就死了原來我早就是個死人了”
天地再次開始搖晃。
然而這次沈明燭發現自己并沒有再來到那片青草地。
他還在屋子里,不過不是那間豪華的書房,而是一個木屋
沈明燭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恢復了光明。
孟純不知道去了哪里,沈明燭獨自來到了一個約莫有三十平方米大小的木屋里。
木屋里的光線較為昏暗,但勉強可以看見這里一張木板床,一個小方桌。除此之外,這里就沒有其他任何家具了。
顯而
易見的是,這里沒有水,也沒有任何食物。
沈明燭能聞到一股明顯的惡臭味,他垂下眼眸,這便看到雙腳周圍處處都是白骨。
它們似乎是一種暗示不久后他也會成為它們中的一個。
當然,這屋子里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東西。
那是一個畫架。
此刻那上面的畫已經徹底完成。
看到這幅完整的畫卷,沈明燭搞清楚了很多事情
先前那幅未完成的畫上,地板上的紅色確實是血。
血也確實是從女人身上流下來的。此刻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肚子上扎著一把刀。
另外,原來這個女人并非生來丑陋,而是遭遇了毆打與虐待,五官這才變了形,以至于看起來非常可怖。
有一個男畫家住在清風弄23號的小洋樓里。他的妻子名叫孟純。
為了尋找所謂的靈感,男畫家會和很多女人上床。這引起了孟純的不滿。她向丈夫表達不滿時,不僅沒有得到道歉,反而得到了一次次的毆打與威脅。
不僅如此,他還反過來懷疑孟純移情別戀,有了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