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在寫完這封書信后,就將拋在了腦后,繼續手頭活計。
幾日后,當她聽說秦王駕臨長安鄉時,還有疑惑摸了摸下巴。
“奇怪,阿政素日里公務那般繁忙,怎么倒有功夫來我這兒了”
之前李令月稱呼嬴政為陛下,嬴政也尊稱她為太,但在她決定追求嬴政后,這樣的稱呼就顯得過于生疏了。
是,李令月在書信中直接改了她對嬴政稱呼,嬴政也默許了她這種做法。
開玩笑,與她那肉麻情書相比,她直呼他名字什么根就不算個事兒好嗎
身穿黑色便服嬴政一來便聽到了這話,不由黑了臉“不是你讓寡人來嗎”
“讓你來”李令月一臉號。
“你前那封書信中,那句縱不往,子寧不來,你莫不是忘了”
李令月“”她還忘了。
她不過是隨意抓了首情詩來湊字數,抄完就忘,哪里想得到自己究竟抄了什么呢
幸而在李令月給出回答前,嬴政注意力已經自動轉移了開來。
嬴政目光一接觸到李令月臉,便愣了愣“除了初次見面外,怎么每次見到你,你都這般狼狽”
李令月看了看自己手上因燒煤而留下黑印子,又想起剛才自己無意識間往下巴上一摸
好吧,她這大大咧咧習慣實在是有損她形象啊。
在旁人面前不修邊幅也就罷了,讓心愛小郎君看到自己形容狼狽一面,就有尷尬了。
李令月小小沮喪了一把,快就將這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后。
反正對嬴政來說,他也不是頭一回見到這種場面了,相信他定會漸漸習慣。
李令月正要命人為她打水來清洗臉上污漬,就見嬴政身邊內侍動作更快一步,將干凈濕帕子遞到了她面前。
李令月自然接過那帕子,擦了臉上煤渣。
當她要將帕子歸還給那內侍時,卻見嬴政走上前來“等等,還有一處沒有擦干凈。”
他凝視著她臉頰眼神極為認,這般近距離下,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呼吸似有若無拂過她面頰。
如今發展趨勢分明該如了李令月所愿,但不知怎,她卻有緊張。
原來,昔有葉公好龍,今有她“令月好政”。平日里見不著嬴政時候,她還會時不時惦記他美色,怎么今兒個見到了,她反倒慫了呢
不行不行,連追個小郎君都慫,這說出該多沒面子啊
李令月抬眸望向嬴政,面上端著得體笑容。
這笑容她早已練習了千百次,每當她不知該露出什么表情時,便會把這招牌式笑容拿出來使。
“是處看不見,你能否指給看看”
嬴政一眼便看穿了她假笑。他雖沒有拆穿她,但他因此而有點不快。
“須如此麻煩,你將帕子交給寡人就是”
他這般說著,從李令月手中接過了帕子,認將她白皙肌膚上余下一點黑灰擦。
嬴政俊美面容突然間在面前放大,讓李令月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這近距離下,她甚至可以看清他每一根眼睫。
他顯然是頭一次做這活計,動作十分生疏,一不小心,指腹便擦過了她柔嫩面頰。
二人似乎都因為這次短暫接觸而一驚。
李令月垂下了眸子,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但快,她又抬起一雙明眸來,笑吟吟看著嬴政道“陛下這么做,可是會讓誤會”
嬴政回味著方才觸感,心不在焉將那帕子丟入了侍者捧來銅盆中“誤會什么”
“誤會你接受了示愛呀”
“不算誤會。”嬴政看著自己手,方才在與李令月接觸時,他并不覺得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