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旦運功便會有真氣逆行之感,但倘若什么都不做,就與平常沒有差別。
王憐花觀察著她們的表現,對那下毒之人愈發感興趣了他確信這些人中了毒,否則沒有理由能解釋她們運氣便吐血的事。
除非這群人都是傻子。
“沒有什么不可能。”王憐花反駁,看熱鬧似地說道,“趕緊回你們的老巢看看吧。”
“你究竟是誰”
最先朝王憐花搭話的弟子語氣警惕地問道。
“我”王憐花將錯就錯,笑容燦爛,“正是你們要找的烏渡。不是要帶我去見你們師父么我跟你走便是了。”
下毒的人不可能是石觀音,一定是有外人混進其中,石林洞府內必定有事發聲。王憐花躍躍欲試,很想看看其中境況。
幾名弟子對視一眼,抬手要來抓王憐花,王憐花反手拍過去,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笑道“以你們如今的狀態可拿我沒辦法,應當是請我去,而不是抓我去。”
少年的態度無禮,仿佛自己愿意隨她們去見石觀音,是紆尊降貴,值得她們感恩戴德的事。
“你去了可不要后悔”為首的弟子冷笑,已經看見了這無禮的“殺手烏渡”被石觀音折磨的畫面。
王憐花笑而不語。
沒有爭斗,只有流血,出去尋找烏渡的弟子們帶回了放出狂言的“烏渡”,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們確實找對了人。
王憐花搭乘著石觀音的沙船,舉目四望,黃色沙海一望無際,頭頂驕陽似火,石觀音實在是會享受。
石林洞府內究竟是什么樣子呢
王憐花期待無比,他很希望那里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以轉移自己尋找柴玉關后毫無收獲的挫敗感。
沙船之上,陰影里有某人的身影潛伏著,他的眼睛注視著船邊自稱“烏渡”的少年,眼中同樣帶著幾分興味。
他心想,殺手烏渡,與柴玉關會是什么關系
*
石林洞府。
步早依舊握著掃帚,只是渾身上下一陣發麻。
他觀察著即將到來之人的情況,規劃著過會兒便要上演的戲劇。
與幾個馬甲相比,本體雖然要四處奔波打工干各種兼職,但
間歇性的摸魚導致他的工作一點都不累,算是相當清閑了。
都是同一個人,壓根沒有什么厚此薄彼的說法,但刻在馬甲設定里的潔癖設定讓烏渡此時處于隱忍的邊緣。
對一個潔癖來說,在這種沙塵遍天飛永遠掃不盡的環境呆著猶如一種酷刑。
烏渡已經把自己看到的地方掃了十遍以上,掃地工具人們居住的地方也被他清掃的干干凈凈,從窗戶透來幾束光,石板鋪的地面閃爍著微微的光澤。
工具人們的眼神里也有了光,他們用復雜的眼神看著烏渡。
雖然他們被石觀音加以折磨,罌粟成癮,但腦子并沒有壞,清醒時依舊能夠思考,只是不愿去思考罷了。
烏渡的到來讓他們開始思考這人是誰是來做什么的為什么他打掃得這么用心
究竟是為什么
沒有人會在乎他們這些被厭棄的男寵是否多了,還是少了。去年冬末,數人得了風寒,高燒不提,卻無人來管。
他們的尸體至今仍葬在罌粟花叢下,恐怕還未被分解,仍有殘骸。
石林洞府設的迷陣古怪難解,難逃,亦難進。
這位忽然出現在他們之間的男人一開始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對活著都是一種折磨的他們而言,當然不會分心關注無關的外人。
但是這名男人,他所做之事令人不得不在意。
“你還要掃幾次已經夠了吧。”
有男人出聲問他,因長久未曾說話而顯得十分生疏,聲音干澀無比,讓人想起踏過黃沙時發出的聲響。
烏渡將掃帚帶回來的灰又掃了回去,迅速地揮出去,飛快地收回來,地面恢復了一塵不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