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發
白日里顏色溫柔的杏衫在昏暗的房間中色彩濃重,與身后陰影融為一體。
但那張精致的面容,卻無比醒目,猶如發著亮光似的,雙目亮如星子,泛著柔和的笑意。
如果忽略美人對自己做的事情,雄娘子大概會為此瘋狂心動,邪魅一笑,立刻上手。
可顧姑娘的臉色雖掛著笑意,腳下卻踩著雄娘子的手,歪頭問道“想掀我被子的是這只手嗎”
雄娘子道“你、你誤會了,我是想為你掖被角。”
步早被逗笑了。掖被角這種借口是怎么想出來的
空氣中的幽蘭香氣漸漸擴散,雄娘子這時也已明白這幽蘭香氣正是他不能動彈的元兇,此時的“顧姑娘”一點也不靦腆,臉上笑意盈盈,帶著一絲單純的意味。
只是少女眼底深處,并無任何一絲笑意,如同寒冬冰封的湖面。
步早在雄娘子跟前蹲下,依舊踩著他的手,雄娘子吃痛,倒吸一口涼氣。
“疼嗎”
詢問的話語中充滿毫無誠意的關懷。
“疼。”雄娘子對顧姑娘感到棘手,斟酌著回答了她的問題。
像這般態度自然的詢問問題,語氣毫無波瀾,比憤怒厭惡的反應更令人毛骨悚然。
“不疼的話才奇怪啊。”少女垂目看他,耳畔烏發如綢緞般滑落,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這是你第一次失敗嗎”
雄娘子陷入回憶,想起往事,遲疑片刻,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的。”
與水母陰姬的那段緣分并不算雄娘子的失敗,卻也不算成功,雄娘子認為那什么都不算。
步早若有所思。
雄娘子忍不住開口道“顧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姓顧的人。”步早敷衍他,隨后又道,“你知道現在該做什么嗎”
“”雄娘子暗中運氣,依舊不能動彈,毫無效果,隱忍咬牙,“請你饒了我。”
步早。是不是太干脆了點
不知是不是雄娘子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這位顧姑娘似乎有些遺憾。
*
翌日。
許清蕓對曉輕舟道“昨夜試圖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姐姐有聽到嗎”
曉輕舟笑道“沒有呢。”
一旁的侍女默默奉上茶點,許清蕓這在法會舉辦期間時常在曉輕舟身邊見到她,已十分面熟,對她笑道“你今天怎么也在倒像是顧姐姐的專屬侍女了。”
侍女的淺淺一笑,沉默不語,神色中卻有些苦澀。
許清蕓困惑的眨了眨眼,望向曉輕舟,杏衫少女笑容淺淡,道“沒什么。”
雄娘子才怪
是嗎,那就好。
許清蕓露出信賴的神色,沒有再關注那位神色有些古怪的侍女。
雄娘子
大為震驚,這姑娘竟然就這么輕易被忽悠過去了他由此認定許清蕓一定也被“顧姑娘”所欺騙,壓根不知道“顧姑娘”的真面目。
被步早暗算,此時的雄娘子一身輕功無處施展,即使想跑,卻也怕昨夜中的毒難解。
“你去忙你的吧。”杏衫姑娘笑瞇瞇地向侍女揮手,“如果你敢跑的話”
許清蕓就在一旁聽著,茫然臉。
雄娘子后背一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隨后飛也似地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許清蕓十分驚訝“他看起來輕功很不錯呀。”
曉輕舟回答道“但現在飛不起來啦。”
淡然的語氣令許清蕓想起“她”的真正身份,但曉輕舟面對她時揚起的笑顏卻十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