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并未粘上塵土泥渣草根之類的外物,腰間掛著的水晶鈴鐺隨著起伏叮鈴響了兩聲。
布耶爾一怔,眼皮輕顫,垂眸直直的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女。
鹿羽歪了下頭,澄澈干凈的眼里浮現疑惑,好似再問怎么了。
沙漠民們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凈善宮。因為那里有赤王留下的神跡。
同時很碰巧的是,凈善宮和教令院離得并不遠。
多年來的壓迫讓沙漠民對須彌人的印象本就不好,其中出臺各種針對沙漠民政策的教令院尤為出眾。
在一群飽經風霜的褐膚中,有部分人心照不宣的轉頭冷冷的看向教令院的方向。
報仇嗎
還是說報復
人的心中有一顆種子,是好是壞是惡是善的確有先天性的參考,但灌溉其成長的后天之水才是最終的決定性因素。
部分沙漠民闖入教令院的時候,令人驚慨的是,從事發到現在時間其實是充裕的,足夠學者們逃離現場,可現實是沒能逃跑還留在教令院中的人竟然不少。
雙方見面,一方眼紅,一方哆嗦。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一個抱著一摞資料的學者被一拳打倒在地。
這就好像一個信號,殺紅眼的沙漠民們紛紛朝臉色驟變的學者沖去。
另一邊。
大賢者阿扎爾在幾個下屬的幫助下離開了教令院。
他迷迷糊糊的醒來,隨即想起昏迷前的事,猛地坐起來,腦袋重重地頂在某個抬著他頭的倒霉
蛋下巴上,疼得那個倒霉蛋兩眼冒金星,手條件反射松開,反捂住自己的下巴。
阿扎爾瞬間一頭扎在了地上。
負責抬他腿的下屬一驚,差點下意識甩開阿扎爾的腳,讓其受二次重創,幸好他反應快,在甩開的瞬間重新牢牢抓住了上司的腿,逃過了以后被穿小鞋的命運。
可阿扎爾并不領情,他黑著臉叱喝道“快放開我”
下屬被吼得嚇了一跳,立即聽話的松開手。
阿扎爾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這里是須彌城側邊的一條小路,看這情況,都快出城了。
“我抽屜里的文件拿了沒有”阿扎爾急得臉色漲紅。
“你拿了嗎”
“我哪有時間拿啊。怎么不是你拿”
兩個下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其實他們心里知道,大賢者暈過去前根本沒提這茬,誰會注意啊,他們又不是大賢者肚子里的蛔蟲。
觀這架勢,阿扎爾哪還不清楚文件漏在教令院了,一時氣血攻心,險些又暈過去。
那份文件是他和多托雷的協約,上面清楚的寫著造神相關內容,如果事情暴露,他就完蛋了。
深呼吸一口氣,阿扎爾氣得面容抽搐猙獰,顫抖著說“去想辦法把我抽屜里的文件拿回來”
“可是大賢者大人,現在教令院那邊都被沙漠的那些暴民包圍了,我們怎么回去”
“我不看過程,只要結果結果你們這些蠢貨,聽明白了嗎”
兩人不情不愿的低頭“哦”了聲,無奈的轉身回教令院。
等離開阿扎爾的視野范圍,兩人默契的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傻子才去呢。”
“就是。”
他們都不是阿扎爾的心腹,不可能對阿扎爾任勞任怨去死也在所不惜。
博士收到了愚人眾傳來的消息,說須彌城暴亂了,大批沙漠民沖進教令院,已經發生了正面沖突。
“城里的衛兵呢”
“呃其中就有那些衛兵。”
博士晃著藥劑的手一頓,是了,須彌的軍隊都不是自己的。不過能把事情搞砸成這樣,也是獨此一份了。
“你們去協助他們鎮壓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