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如岑硯所料,他沒有遇到么阻力。
一來他布得突然,幾乎口號和檄文發出同時,兵馬就跟著上路了,上京城里來不及有所應。
二來,地官都道是神仙打架,是皇子之間爭奪,局勢未明之前,都不愿輕易站隊,若是上京沒有發出旨意,只裝糊涂,不道這支軍隊是干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放行了,才不會引火燒身,更遑論拼死阻攔了。
“確定此可靠”
營帳內,岑硯問馮。
馮信誓旦旦,“我,是信得過。”
他已經不為八皇子所容,宮里他明面上勢力肯定也已被清了一波,尚在暗處積蓄蟄伏那些,若是此時再不配合他,等來日,也只有被八皇子清算份兒。
岑硯點頭,將趙爺和莊冬卿研究出來解毒子遞了過去,“請過目。”
“這是”
“解丹毒子。”
馮接過,手輕輕顫抖。
岑硯“瞧一下,里面藥材,囑托可否弄到手,可有不便尋得現在還可以拿給趙爺,想辦法替換藥材,若是這單子送了出去,就再不能夠改動了。”
馮激動問岑硯“可有萬全解毒把握”
岑硯搖了搖頭,馮眼底光亮又黯了下去。
岑硯“陛下身體情況如何,比我更清楚,哪怕沒有服食仙丹”
馮紅了眼眶,點頭拭淚,“這個咱家心里清楚。”
清楚,那就不用說太多了。
藥看過沒么問題,岑硯讓送了出去。
等他逼近上京,
八皇子必然會親坐鎮,等李德離了宮,宮內掌控力下降,那么馮親信就有機會偷偷給盛武帝解毒,讓盛武帝蘇醒了。
馮走時候,回頭瞧了在帳中莊冬卿一眼,莊冬卿不在地小幅度動了動身體。
馮來時候,他就想走了,岑硯按著不讓,他只得坐下來聽了全程。
期間馮若有似無,一直在瞧他。
果然,馮出聲問道“王爺,莊少爺他是”
近來一起隨軍,王府上下莊冬卿態度并沒有外遮掩過,粗神經如李央都能后后覺,更不用說向來眼光毒辣馮了。
留下莊冬卿,岑硯就是故意,此刻被問起,剛好順水推舟答道“是我定西王府,日后王妃。”
莊冬卿“”
馮“”
四目相,莊冬卿局促,馮有點懵。
“王爺您和莊少爺”
被岑硯接過了話頭,“屆時向陛下請封時候,還望美言。”
“哦,哦哦,然然。”
馮極快調整好了表情,開口夸了莊冬卿好幾句,夸得莊冬卿都聽得臉紅,馮還能言晏晏地恭喜他喜結連,白首同心。
莊冬卿尬得不行,岑硯卻很受用,真誠地感謝馮,被馮瞧出些么,又說了好一通好話,走時候,岑硯嘴角都沒放下來。
等兩個獨處,莊冬卿腳趾扣地“是不是太高調了”
岑硯卻正經,“就是要這個效果,若是私下里流傳,指不定怎么想,還是當面說清楚些好,免得日后犯了我忌諱。”
等入了宮,請封時候,馮必定也會調教好迎接莊冬卿宮,莊冬卿受封時候會舒服很多。
本著這個態度,等軍隊靠近了上京,滿營就沒有不道兩個系。
蘇州和杭州將領漸漸也跟著王府稱呼,喚起莊冬卿小少爺或莊少爺來。
月余時日,大軍即將臨近上京周遭隘。
要是越了過去,再前行一些,便進京了。
隘易守難攻,四皇子李仁就是在此處被捉拿,岑硯和李央商討過,都覺得將是一場苦戰。
靠近前大軍扎營,休養生息,順便制定作戰計劃。
“你沒忘了你答應我吧”
計劃商量得差不多,收起卷軸時,岑硯驀然李央道。
李央思索了下,才回他“然。”
岑硯眼眉放平,微道“那我很期待這場仗了。”
李央想說么,又生生忍住了,轉而道“若是父皇途中醒來”
岑硯“有么沖突嗎,我又不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