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硯,他根本就不需要防備,甚至需要借對方的力。
也是此次前來的目的。
莊冬卿“哦。”
“那你,都這樣說了,最近真的還好啊”
一樣的話再問了一次,上一次還能客套,專門拎出來,顯然莊冬卿要聽的不是客套。
李央垂目。
片刻后,聲音輕輕的“也就這樣了,情況你都知道,好與不好,全看自己怎么想吧。”
莊冬卿“陛下上回是不是”
還沒問完,李央便承認道“嗯,訓斥了我一番,因為我提出想為母妃辦一場法事。”
莊冬卿緘默。
萬萬沒想到是因為
片刻后,莊冬卿“陛下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怎么說也是相伴一場,往日情分還是有些的吧。”
“人走茶涼,不外如是。”李央笑笑,自然道,“不過也沒什么了,等日后,我給母妃補上就是。”
最后一句話的信息量太大,莊冬卿有點不敢接。
萬幸,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岑硯回來了。
莊冬卿趕緊將地方騰出來,帶著六福走了。
互相見過禮,再坐下,李央開門見山道“父皇沒多久了。”
“昨日聽聞四哥被處決,吐了血,后續又看了八弟豢養私兵的一干證據,又是悲憤難耐,太醫扎了針,又用百年老參吊著氣,到了夜里才緩過來。”
岑硯倒不意外,和他猜測的情形差不多。
李央“沒有加藥丸的量。”
“今早服食完新的一顆,氣順了許多。”
“或許感覺到了什么,父皇傳旨,想見王爺與幾位重臣。”
用了傳旨兩個字,旨意卻沒有流露出來宮廷內現在誰說了算,倒是一目了然。
岑硯喝了口茶,“那召見的過程,傳你在身旁服侍不呢”
默了默,李央如實道“聽馮公公的轉述,似乎沒這個意思。”
岑硯銳利“那大權便有可能旁落了”
“或許。”
岑硯“六皇子是為這個事兒來找我”
李央“這是其中的一件。”
岑硯揚了揚眉,來了興趣。
視線對上李央,面對的卻不再是一張神情忐忑的臉,相反,今日格外鎮靜了些。
看來宮里的這些日子,讓李央成長得很快。
岑硯“其實我大概能知道陛下想問我些什么,而剛好,我也有些心里話,想同陛下絮叨,不過么,我其實也可以不同陛下聊這個天,等斷了南疆的藥,捱到陛下昏睡不醒,也就沒我什么事了,我何必要趟這渾水呢”
李央垂目片刻,徑直開價道“若是陛下為王爺與冬卿兄賜婚,如何”
“聽起來不錯,但終究是虛的。”
李央深呼吸。
岑硯嫌棄他籌碼太輕。
好好想了想,李央“這樣說王爺便是心里有了計較,不若王爺直言。”
岑硯笑了起來。
與之相對的,李央面上仍舊無有波瀾,仿佛聽見什么,都能應對一般。
翌日,盛武帝傳召岑硯與幾位朝廷重臣。
圣旨抵達王府的時候
,岑硯莊冬卿,以及被特意點名的岑安,都已經收拾規整,隨時可以出發。
待上了宮里安排的馬車,小崽子又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不住動彈道“爸爸,脖子麻麻。”
世子的禮服上有金線,小孩兒皮膚嬌貴,貼在領口上,刺撓得厲害。
莊冬卿還沒動手,岑硯將小崽子抱到了腿上,用手隔開了小孩兒的衣領,問他“好些了嗎”
岑安安點頭。
莊冬卿不由告誡“一會兒進了宮,就不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