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訝異地看著方文覺,方文覺身為大理寺少卿,平時不是最討厭錦衣衛阻撓辦案嗎怎么今天還替錦衣衛說氣話來了
方文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他那是幫錦衣衛嗎他是在幫祥瑞啊
他被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眼睛的呲了好多天,那天拜了祥瑞回去,夫人居然消氣了,還讓他進屋睡覺。
這,這肯定是祥瑞的功勞
王中丞冷哼一聲“國有國法,打人當然不對。”
這時候,戶部尚書盧敬堯忽然出列“皇上,臣以為覃大人說的有理。”
“司大人對覃大人偏見了些,覃大人畢竟偵破過兩樁京城的陳年大案,政績是有目共睹的”
盧敬堯這話看似客觀,但說得十分不客氣,就差指著司元巽的鼻子說他偏袒兒子了。
兩邊的氣氛劍拔弩張,正低頭專注扒信息的林楠績連忙抬頭去看,他才剛走神一會兒發生什么了
咦盧尚書
林楠績看向盧敬堯,疑惑地微微歪了頭。
盧尚書不是一向不摻和這些事的嗎
不知道發現了什么,林楠績忽然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要給梁成愷說話,他想把侄女許配給梁成愷,正在議親呢。
尚書大人居然都被梁成愷偽裝的面目騙過去了。哇不得不說,這梁成愷也有兩把刷子。
尚書大人喜好奇特,別人都喜歡梅蘭竹菊,他偏偏喜歡枯萎的山茶花。
雅集上,梁成愷就故意穿著繡了枯山茶的直裰向尚書大人請教詩文,尚書大人大喜。
梁成愷不知道從哪里聽來了尚書大人不喜當今文人重孔儒輕老莊,私下里和尚書大人痛斥儒家的迂腐,贊揚老莊的出塵,惹得尚書大人引為知己。
尚書大人一個高興,就要把侄女許配給梁成愷。
林楠績幽幽道這么好騙嗎
李承銑看向盧敬堯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堂堂尚書,竟然因為一己的喜好,就如此輕信于人。
李承銑抬手,制止了這場互相攻訐的鬧劇,直接看向梁成愷“你是說這個農女當街勾引你,故意懷孕勒索你,她勒索你什么了”
梁成愷立即道“萬兩黃金和正妻之位”
李承銑揚聲“所以你就推她導致小產”
梁成愷語氣沉痛“都說虎毒不食子,草民只是輕輕一用力,誰知道這女子就滾下了樓梯。”
李承銑揚眉“你還說,這女子十分貧窮”
梁成愷點點頭“正是,這女子窮得連身像樣的衣服都穿不起。”
李承銑聲音陡然加重“你說這兩人是農女找來的打手她既然沒錢,怎么雇的起兩個打手”
梁成愷瞬間卡住了,但立即道“皇上有所不知,這農女雖然一貧如洗,但姿色尚可,定是許以顏色,才勾得兩名打手。”
李承銑目光狠厲,口中卻悠悠地笑了一聲“汪德海,你說吧。”
汪德海“喳”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梁成愷“梁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二位一位是侍郎之子,現今在錦衣衛當差。一位是宮里的內監。怎么,這洛姑娘還能對內監許以顏色”
梁成愷一愣,大驚失色地看向林楠績和司南浩。
錦衣衛內監
順天府尹也慌了,連忙將司南浩和林楠績上上下下打量了兩遍,后知后覺地對上司元巽想殺人的目光,腿一下子就軟了。
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皇上,這,這是臣一時疏忽,還未來得及查明身份。”
有官員求情“覃大人畢竟偵破過兩樁京城的陳年大案,政績是有目共睹的”
電光火石間,林楠績眼睛突然亮了啊我終于知道了
李承銑不由分神去聽林楠績的心音。
好你個順天府尹居然案件造假
專門挑那些無頭冤案審理,再抓個本來就有罪行在身的犯人,將無頭冤案也扣在犯人身上,反正都要死,多一項罪名是一樣的結果。
就成了破獲陳年大案了,還美滋滋地給自己安了個神探的美名,私底下還說自己是狄公轉世
真不害臊
哇不僅張冠李戴,沒有案件他制造案件也要上哇
李承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