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陽上車之前在商店買了一瓶半斤裝的紅星二鍋頭酒,就是準備在車上喝的。接過餐車長給找的錢,便回到包房把酒拿了過來。
這時候張車長和乘警都沒在餐車,估計可能是車廂里出什么事兒去處理,只有兩個檢車的人員坐前面第一個餐桌處,一邊抽著煙一邊和餐車服務員及餐車長閑侃著。
菜很快就上來了,蘇明陽打開酒倒上,便開始自斟自飲了起來。他是背對著硬座車廂方向的。列車長張景麗和乘警長從硬座車廂那邊回來的時候,他沒有看到。張景麗進了餐車也沒有注意到蘇明陽,走到他的身邊時,見他一個人占了一張餐桌點了那么多菜,而且桌上還放一盒良友煙,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一看是蘇明陽便一扭頭向前走去。
張景麗到了前面第一個餐桌前坐下,餐車長上前問道:“張車長,車廂里發生什么事兒了,處理完了?”
張景麗說:“就是一個旅客上廁所時關門時,把另一個旅客的小手指夾出血了,這事兒經常發生,我和老警過去給調解了一下,給手出血的旅客包扎了一下,讓那個旅客賠她200塊錢,雙方都沒意見,就算處理完了。”
餐車長說:“又是這種事啊!”
張景麗朝蘇明陽一呶嘴問道:“老李,那人你認識啊,給做了這么多好菜?”
餐車長看了一眼,知道張景麗說的是蘇明陽,便呵呵一笑說:“那種大款我上哪兒認識去,人家錢花到了我當然得給人家服務好啊!”
張景麗聞言皺了一下眉頭說:“大款?這從何說起啊?就是因他抽著外煙,點了幾個好菜么?”
餐車長說:“那可不是,剛才他點完菜付錢的時候,我看他手包里至少得有一萬多塊錢,都是一百的,得有這么厚一沓子。”說著用手夸張的比量了一下厚度。
張景麗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他怎么可能那么有錢呢?”
乘警長看出了門道,不由得問道:“張車長,那人你認識?”
張景麗點了點頭說:“是咱們段藍島線的業務員,在京城站找我,不買票還想坐臥鋪,讓我給擋了過去。這小子不知趣兒,跟我裝,讓我給他補張硬臥票,我就杠他,說硬臥沒了只有軟臥,這小子還真就跟我杠上了,軟臥也補。”
餐車長說:“對,他來的時候說了,是軟臥的。”
乘警長說:“看樣子,人家可能是真有錢,不在乎這些。”
乘警長和餐車長的心中對張景麗也是頗有微詞,平時她臥鋪票賺得很緊,他們相從她手中要幾張臥鋪都很難,京城線臥鋪是緊俏資源,手里有了臥鋪票,不但能交人,還能得到實惠。見她對本段的業務員都這么刻薄,嘴上不說心里也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