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原本在看那幾條公民信息的目光一凝,轉向杜德倫,“后頸”
杜德倫無奈,“他剛摘圍巾的時候。整個腺體的皮膚都青了,不是叼著啃咬哪能出那樣的痕跡。aha和oga的信息素互換本來就會從生理層面因為激素作用產生獨占欲和保護欲,他倆情正濃呢,你在那要帶人走,有點眼色吧少將。”
杜德倫本來只是提醒一句,說完卻發現秦衍的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是那種混著懷疑和茫然的沉思,就仿佛杜德倫的話打破了他某種根深蒂固的認知一般。
能憑戰功升到杜德倫這個位置,對于細節的察覺能力早就練到了極致。但無論杜德倫怎么想,也不明白秦衍這幅樣子的原因。
“你”
秦衍關了懸浮屏,平靜下令,“去基地,今晚聯絡議會,把進度交上去,審查這些集團分部的賬還得靠財政部。”
杜德倫心說我看你是想氣死那群吃干飯的,手下立刻開始幸災樂禍地寫簡訊。
緩沖帶的夜景并不弱于任何一顆生活星,但只限于ab區和其他駐扎大型星盜團總部的地方。懸浮車疾馳在上百米高的巨型廣告牌中間,帝國最火的明星投影在空中展示最新款仿真寵物。
家居擺設營造出日常溫馨的氛圍,但那是對于帝國公民來說。對于緩沖帶的人,這個懸浮在空中的廣告更像是一個飄在夜空中,遙不可及的平靜美夢。
“我剛問了,軍事基地那邊這下全交給第九軍團了。但那群人是帶著任務過來的,回頭等蟲潮,不會直接上星艦逃跑吧。”
陳沨略有些焦躁,“第九軍團,第九軍團,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參與過那些戰場。”
“秦衍比他們有經驗,別擔心。”
“秦衍”陳沨重復這個名字。剛才根本就沒有人給第九軍團的少將做介紹,周銘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您認識他”陳沨警惕起來,“很熟悉嗎會不會認出來您對,他是少將,中校以上的軍官就有可能見過您了。他剛才態度那么奇怪肯定是起疑了。”
陳沨一頓,隨即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咱們要殺了他嗎”
周銘打量自己曾經的下屬,陳沨不敢說話,緊張地和他對視。
片刻后,周銘唇角輕輕朝上抬了一點,露出了兩人重逢以來的第一分笑意,“當時我把你送來緩沖帶的時候,還擔心你鎮不住這邊的魑魅魍魎。”
陳沨怔愣片刻,臉騰地紅了,“不不不沒有沒有,我就是擔心他會上報消息。雖然說打也能打吧,實在不行暴露身份您以后坐我這個位置,咱們把緩沖帶統一了。但是那樣會很艱難,不過有您在第一軍團肯定”
周銘抬手朝下一壓,陳沨立即收聲。
“他是元帥的孩子。”
“啊”
元帥這兩個字落下的時候,陳沨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周銘在說什么。
軍部已經將近十年都沒有提過這個名字了,上一任元帥秦兆華早在十二年前的蟲潮中確認犧牲。他的學生周銘臨危受命,死守帝國邊境,贏得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蟲潮戰爭。
秦兆華死的時候,周銘還是少將。等得勝歸來,皇室、議會和軍部做出聯合決議,同意謝爾頓`尼塔上將的退休申請,由周銘晉升頂替。
當時,整個軍部沒有軍功高過周銘的軍官,但周銘太年輕了,在一些不言自明的潛規則方面,還需要繼續等待。所以十多年來,軍部一直是三位上將,元帥空缺。